搜成语提供成语解释、出处、成语谜语、成语故事大全、成语接龙、近义词、反义词等查询

翻译

位置:搜成语 > 诗词大全> 卷九翻译

卷九翻译

查看卷九全诗

  献文皇帝有七个儿子。李思皇后生孝文皇帝。封为昭仪生咸阳王元禧。韩贵人生赵郡灵王元干、高阳文穆王元雍。孟椒房生广陵惠王元羽。潘贵人生彭城武宣王元勰。高椒房生北海平王元详。元勰另外有传记。

  咸阳王元禧,字永寿。太和九年封,加授侍中、骠骑大将军、中都大官。文明太后下令说:“除非生而知之,都由学习教诲,皇子皇孙,教导没有树立,温习旧知识求得新体会,还有缺略。可以在悠闲安静的地方,另外设置学馆,选择忠诚信实见闻广博的人做老师,来培养造就他们。”高祖以几个弟弟掌管三个都城,告诫元禧等人说:“你们是国家最亲近的人,都年纪小而责任重,三个都城的判案,特别应该用尽心思。不能拿刀而派人割裂锦缎,不是损伤锦缎者的遇错,实为给刀者的责任。都应修养身心谨慎行动,不要有过失差错。”文明太后也告诫元禧等人说:“你们的哥哥继承先人业绩,掌管各项事务,警惧小心,总是担心不能胜任。你们所治理的地方虽然小,也应细心思虑。”高祖又说:“周文王小心翼翼,心中求取福祉。如果有周公的才能,假使他骄傲而且吝啬,其余的德行就不值得一谈。你们应该小心谨慎,不要自我骄傲懈怠。”元禧外任使持节、开府、冀州刺史,高祖在南郊为他饯行。又把济阴王元郁违法被赐自杀的事,派遣使者告诉元禧,藉此告诫他。

  后来元禧到京城朝见,高祖对王公们说:“皇太后往日因朝廷礼仪缺略,于是命令百官要再撰作编辑,现在将要完成太后遗愿,各位以为可行否?应各加回答,不要表面顺从。”元禧回答说:“礼仪制度的事情,使用舍去各依据时代,然而民众可以使他们遵循制度,不能够使他们知道所以然。臣下以为应继承先人志向,完备地施行朝廷仪式。”高祖赞同他的话。下韶说:“仲尼在乡里,还显得谦卑恭顺,周文王做世子,谦虚恭敬地求取道理,元禧等人虽然并蒂沐浴皇室光辉,能不尊敬崇尚老师吗?所以为他们设置老师,以增加美好的德行。廷尉卿李冲可做咸阳王的老师。”元禧将要回到州中,高祖亲自为他饯行,赋诗表达心意,加授元禧为都督冀、相、兖、束兖、南豫、东荆六州诸军事。

  造时,王国舍人应该录取八个家族和清高有修养的门户中人,元禧录取任城王的隶属户担任,深受高祖的责难。诏令说:婚姻的意义,往日所尊崇,求取贤人选择佳偶,历代所慎重,所以刚柔标举于《易经》,《鹊巢》记载在《诗经》中,是用来强调夫妇的道理,赞美用心专一的德行,匹配君子,流传美名到后代的。那么婚姻,和合两个姓氏的友好,联结其他宗族的亲密,上用以侍奉宗庙,下用以延续后代,一定要恭敬谨慎稳重端庄而后亲近。夫妇亲近了,然后父子君臣、礼义忠孝,于是就完备了。太祖登位,开始稽考远古准则,而治理乱世开创大业,日夜没有闲暇。至于诸王下聘成婚的礼仪,宗室婚姻的鉴戒,有时得到贤明善良的妻子,有时是不和谐的配偶。从这以后,风尚逐渐缺略,都是人不美好,家族不富足,选择配偶低贱无标准,外戚微弱,违背典章凝塞风俗,深深为此感叹。因皇子成年,应该挑选美好端庄的,原先所纳的,可做诗妾。将在今年为六个弟弟娶妻室。长弟咸阳王元禧可娶已故颖川太守陇西人李辅的女儿,三弟河南王元干可娶已故中散大夫代郡人穆明乐的女儿,四弟广陵王元羽可娶骠骑谘议参军荣阳人郑平城的女儿,五弟颖川王元雍可娶已故中书博士范阳人卢神宝的女儿,六弟始平王元勰可娶廷尉卿陇西人李冲的女儿,小弟北海王元详可娶吏部郎中荣阳人郑懿的女儿。

  有关官员上奏冀州人苏僧璀等三千人,称说元禧清廉正派有德政,请求世代分封在冀州。诏令说:“封建诸侯虽久远,未必合乎当今实际;划分疆界出自君主,依理不由下民请求。食邑的封授,自然有另外的准则。”元禧入京被授任司州牧、都督司豫荆郢洛束荆六州诸军事,开府照旧,赐予帛二千匹、粟五千斛。高祖下诏因元禧大弟弟的尊贵身份,食邑为三千户,其余五王的食邑都为二千户。

  高祖接见朝廷大臣,诏令他们说:“你们是想使魏朝同殷、周美名相等,还是想使汉、晋独享美名于前代?”元禧说:“陛下英明统御天下,实在希望超越前代帝王。”高祖说:“如果这样,将用什么事达到呢?是要修养身心改变习俗,还是要因循前代行事呢?”元禧说:“应该改变旧习俗,来成就Et曰更新的美好。”高祖说:“是要止在一代身上,还是要传承到子孙?”元禧回答说:“既然预测传国世数长久,希望要传到后代。”高祖说:“如果这样,必须改变制度,你们应各自遵从它们,不能违反。”元禧回答说:“上面的命令下面服从,如风吹而草倒伏。”高祖说:“从上古以来以及各部经书,哪有不先辨正名分,而能实行礼制的呢?现在要禁止北方语言,一律依从纯正的语音。年纪在三十岁以上的,养成习惯已经很久,或许不能马上改变;三十岁以下的,现在朝廷中的人,语音不准许依照旧El。如果有人故意违反,应当降爵位免官职。各自应该深深警戒。这样逐渐习惯,风尚教化可以更新。如果不改旧俗,恐怕几代以后,伊水、洛水一带仍为披发左衽之人。王公卿大夫,都以为如此吗?”元擅回答说:“的确如圣上旨意,应该改变。”高祖说:“我曾经和李冲谈论这件事,奎迚说:‘四方的语言,哪裹知道谁的正确?皇帝说的话,就是纯正的,何必改变旧的依从新的呢?,李冲说这段话,应处以死罪。”于是对李冲说:“你实在辜负了国家,该命御史拉你下去。”李冲取下官帽道歉。高祖又接见王公卿大夫,责备留在京城的官员说:“昨天看见妇女的衣服,依然是夹领小袖。我到东山,虽然不到三年,已经过了一个寒暑,你们为什么要违背从前的诏书呢?”元禧回答说:“陛下圣明超过尧舜,光辉照耀中原,臣下虽然上禀明确的规定,事情每每违犯,将如何宣扬皇上方略,传布陛下规则呢?舛误违犯的罪遇,实在该受刑罚。”高祖说:“如果我的话不正确,你们应该当廷议论,为什么进殿就顺从旨意,退下后就不顺从?从前舜对禹说,你不要表面顺从,退下后有话讲,造就是说的你们吧?”

  不久任命元禧长兼太尉公。后来高祖前往元禧的宅第,对司空穆亮、仆射李冲说:“有了天地,又有君臣,太尉位处宰相要任,在行政长官之上,三公九卿,不能长久空着。大弟弟元禧虽然在职时间不长,而以皇亲国戚的身份,并且长兼太尉,来协调宰辅大臣。我时常担心君主有空授职位的名声,臣下留有亲疏之分的不满,现在前往元禧宅第,委屈二位作陪,实在感到惭愧。”

  高祖在方泽祭祀,天刚亮的时候,群臣询问起居。高祖说:“昨天的方泽,本来很炎热,遇上天上云彩密布,行人基本上不难受。”元禧回答说:“陛下德行感动天地,所以云朵凝结生彩,即使雨师浇水扫除,风伯清洗灰尘,哪能超过遣?”高祖说:“伊水、洛水在南北的中间,这是天地气体聚合,阴阳风雨交会,自然的反应,不是寡弱的德行所能导致如此的。”

  高祖对兄弟笃厚,因元禧年岁仅次自己。礼遇优厚隆重,不过也知道他性格贪婪,时常加以深切的告诫,虽然当时遵守奉行,而终究不改变操行。元禧上奏疏说:“国朝停止武备崇尚文教,片面地舍弃武备已久,州镇的兵士,有的勇敢,不熟习武艺。现在利用岁末的空闲,轮次值班的Et子,教给他们兵法。弓箭盾矛,分成三部一起教授,使人们熟悉技能,遇事没有缺略。”诏令说:“虽说练武,没有训练军阵,已接近向北行进,突然听说练武,或许引起众人的疑惑,可暂且停下来。”元禧后来跟随平定汉阳,因攻克南阳的功勋,加授侍中,为正式的太尉。

  等到高祖逝世,元禧受遣诏辅佐政事。他虽居宰辅大臣的首位,却犹豫推卸责任,没有是非,而暗中收受贿赂,私下树威信施恩惠的,格外突出。这一年,尚书省长官上奏增加元禧食邑一千户,世宗听从他们的奏议,元禧坚决推辞不接受。元禧性格骄傲奢侈,贪恋财产女色,妃妾几十人,心中还不满足,衣被是锦绣绫罗,车辆鲜艳美丽,还到远处挑选美女,来放纵情欲。因此贪求财货,奴婢以千计数,田产盐铁遍布远近,臣属故吏和奴仆,相继为他经营。世宗很厌恶他。

  景明二年春季,元禧等人将要祭祀进入斋室,世宗诏令领军于烈,率领左右的人召集元禧等人进入光极殿。诏令说:“我虽然德薄愚昧,愧继大位,近年体弱多病,依赖各位叔父,苟且延缓生命,忽然已过三年。叔父等归政退位心意恳切,现在我便亲自统领百官,各位暂且回到府第,我当另加安排。”不久诏令说:“我因德薄愚昧,早遭忧丧之事,忧愁孤独在病中,不知道如何度过。依赖先帝圣明的德行,遣下的恩泽所延续,宰辅忠诚贤明,为王室辛劳,因此能安抚协调上下,整肃京城内外。继而遵循旧制交权给我,还权退位,辞意恳切,高远难以改变。我就要鼓起薄弱的能力,亲自处理事务。王以长叔的尊贵,道德品性深湛凝集,可升为太保,兼任太尉;司空北海王小叔父杰出而有远见,声威谋略都很高,可任大将军、录尚书事。”

  世宗亲自处理政事后,元禧心中不安。而他封国的斋帅刘小苟,时常称说皇帝左右的人讲要杀元禧。元禧听说后叹息说:“我不违背良心。皇帝怎么能如此!”因此时常心怀忧虑恐惧。加上趟脩独受宠信,王公很难得以进宫见面。元禧于是和他妃子的哥哥兼给事黄门侍郎李伯尚圃谋反叛。当时世宗前往小平津,元禧住在城西小宅中。起初想指挥兵士直接进入金墉,众人情绪低落,意见分歧,元禧的心意因而暂缓下来。从早晨到下午,商议不能决断,于是约定不泄露而散去。武兴王杨集始出来后就奔驰报告,而元禧心中不怀疑。就和臣妾赶往洪池别墅,派遣小苟送上书函,说是“巡视农田牧场”。小苟到达邙岭,已经遇到军人,奇怪小苟穿着红衣服,就要杀害他。小苟急迫之下,说要报告反叛,就没有杀他。元禧这天夜裹住在洪池,狂风暴雨,拔起树根折断树枝。元禧不知道事情泄露。这天夜晚,有人劝元禧说:“殿下聚集众人圃谋起事,显现意图后而停下来,恐怕一定会泄露,今天晚上哪宜自己宽心?恐怕危难祸患将要到了。”元禧说:“有这副身躯,应该知道自己爱惜,哪裹等待别人说?”别人又劝他说:“殿下的儿子媳妇已经渡过黄河,两边互相不知道,现在低头自感安全,不是很危险吗?”元禧说:“起初派遣他们离开时,命他们像行人一样渡过黄河,听候我的动静。我很久就已派人追赶他们,估计现在应该返回了。”而尹仵期和元禧的长子元通已经进入河内郡,摆列兵器,释放囚犯。然而将领士兵已在各处追捕元禧。

  元禧从洪池向东南奔跑,奴仆不过几人,左右的人跟随元禧的,仅有兼防合尹龙虎。元禧忧愁急迫不知怎么办,对龙虎说:“我烦乱不能忍受,你试作一个谜语,我当思虑破解,来消除烦闷。”龙虎忽然回忆起旧谜语说:“睡就一同睡,起就一同起,贪婪如豺狼,脏物不入己。”一点儿都没有规劝讽刺的心思。元禧也不认为他是讽刺自己,就破解说:“这是眼睛。”而龙虎说它是筷子。渡过洛水,到达柏谷坞,跟随的仅元禧的两个舅舅和龙虎而已。元禧回头对龙虎说:“一般的人还有节操义气,一起赴死,你可以激励内心,作和太尉公一同去死的打算。”龙虎说:“我是村野平常的人,遇到殿下宽厚英明,在左右侍奉。现在遇上危难,遣憾没有远大的计策,辅助圣体,如果和殿下同命运,虽死如生。”不久元台被擒获,押送到华林都亭。世宗亲自询问事情起源,用千斤锁缚住龙虎,派羽林郎掌管守卫。

  当初,高祖闲居设宴,舒缓地对元禧等人说:“我今后的子孙,碰到不足做君主的,你们观察辅助收取的道理,不要让别人占有。”元禧临死,虽然言语没有头绪,还是流着眼泪,追述高祖旨意,不过由于害怕死亡的心思,不能慷慨陈词而感动别人。等到和一些妹妹公主等人诀别时,说到一两个爱妾.公主一边哭一边骂他说:“因多娶这些婢女,贪图财物而获罪,畏罪而造反,导致今日的事情,为什么还嘱托询问这些人!”元禧惭愧而无话可讲,于是被赐令在私人宅第中自杀。他的宫女作歌辞说:“可怜咸阳王,为何作事误。金床玉几不能睡,夜踏霜和露。洛水深深岸边长,行人哪能随意渡。”这首歌流传到长江以南,北方人到了南方的,虽然富贵,用管弦演奏它,没有不流泪的。和元禧合谋的被诛杀几十人,秘密地将元禧埋葬在北亡。削去元禧几个儿子的名籍。元禧的几个女儿,略微给予资产奴婢,家中其余的财物,全部用来分别赏赐高肇、赵脩二家。剩余的赐给内外百官,以至于九品以外,多的一百多匹,少的十匹。此后,元禧的儿子们时常衣食缺乏,惟独彭城王元勰一年之中再三救济供给他们。元禧有儿子八人.

  长子元通,字昙和。偷偷进入河内,太守陆璘起初和元通有交情,听说元禧失败后,就杀了他。

  元通的弟弟元翼,字仲和。后来遇大赦,到朝廷上奏疏,请求埋葬他的父亲。接连几年哭泣请求,世宗不准许。元翼于是和弟弟元昌、元晔投奔萧衍。元翼和元昌,是申屠氏所生。元晔,是李妃所生。元翼身体魁梧强壮,风度可观,萧衍十分器重他,封他为咸阳王。元翼让给嫡弟元晔,萧衍不准许。后来任命元翼为信武将军、青冀二州刺史,镇守郁州。元翼谋划献出郁州归入本国,被萧衍所迁移。元昌担任萧衍的直合将军。

  元翼的弟弟显和,元昌的弟弟元树,后来也投奔萧衍。显和死在长江以南。

  元树,字秀和。有美好的容貌,善于谈吐,具有将帅的谋略。萧衍格外器重他,封他为魏郡王,后来改封为邺王,几度担任将领,窥伺边境。当时扬州投降萧衍,兵士很多,萧衍的将领湛僧珍,担心他们改变主意,想全部杀了他们。元树因家族国度的原因,都被准许返回。萧衍任命元树为镇西将军、郢州刺史。

  尔朱荣杀害百官,元树听说后,就请求萧衍讨伐尔朱荣。萧衍于是资助他兵马,侵扰边境。前废帝时,他盗取谯城。出帝初年,韶令御史中尉樊子鹄担任行台,率领徐州刺史、大都督杜德去讨伐他。元树据城固守攻不下来,子鹄派金紫光禄大夫张安期前去游说他,元树于是请求放弃城池回到南方,子鹄答应了他。元树仗恃誓约,不做交战准备,杜德袭击他,擒获元树押送到京城,囚禁在永宁佛寺,没过多久赐令他自杀。

  孝静遗时,亘树的儿子丞贞,从建业赶往鄴城,上书请求安葬元树,答应了他。下诏追赠元蛮为侍中、都督青徐兗扬豫五州诸军事、太师、司徒公、尚书令、荡业刺史。亘旦在安葬亘翅后,回到长江以南。

  元晔,字世茂。萧衍封他为桑干王,任命他为散骑常侍。在秣陵去世。

  当初,正光年间韶令说:“周朝德行崇高深厚,蔡仲享有封国;汉朝道义仁厚宽恕,进直至长久受封上。都是表达恩情给至亲,荡除旧日的嫌隙,正义昭彰于往代,歌颂流传于前史。不久前,咸阳王、京兆王自己招致祸患失败,事情出于离间迷惑,还有可怜惜的。两家的儿子,都可准许附注名籍。”后来恢复元禧的王爵,用王的礼仪安葬。诏令元晔的弟弟元坦继承爵位,改封为敷城王,食邑八百户。互坦傲慢残忍凶恶粗暴,堂叔安丰王延明责备他说:“你凶恶狂悖的性格和身体同时增长,从前宋国束海王刘樟志向性格平庸低下,当时人称他叫‘驴王’,我反复看你所作所为,也恐怕免不了驴的名号。”庄帝初年,恢复本来的封爵。武定年间,担任太师。齐国接受惮让,爵位依例降低。

  元坦的弟弟元昶,出仕通直散骑常侍、琅邪县开国公,食邑五百户。庄帝初年,特地封为太原王。屡经升迁至鸿胪卿,越级任命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玉垩二年逝世,追赠太尉公。

  儿子善慧,继承爵位。齐国接受掸让,爵位依例降低。

  赵郡王元干,字思直。太和九年,封为河南王,加授卫大将军,授任侍中、中都大官。不久授任车骑将军、左光禄大夫,兼任吏部尚书。

  元干的生母逝世,高祖下韶说:“太妃韩氏逝世,感情悲伤哀恸。太妃在前朝时,地位列在九嫔,班次在上等,生下我的弟弟。顾念他的孤独幼小,为之感叹悲切,明天将暂时前往哭吊,可下令外府置办。”派遣侍御史假节监察料理丧事,赠送各色丝织品八百匹。韶令说:“末代事务多,情感因事理而削夺。元干位居要职,担负选拔官员的责任,哪容实现私人志向,致使职责旷废呢?可派遣黄门郎敦促晓谕,命他勉力处理国事,我不久将同他见面。”任命元干为使持节、都督南豫郢东荆三州诸军事、征南大将军、开府、豫州刺史。

  等到皇帝向南讨伐,任命元干为使持节、车骑大将军、都督关右诸军事,给予十个铜虎符,另外赐给《诗》、《书》。高祖深爱几个弟弟,命令元干总领别部兵马,告诫他说:“司空穆亮的年岁度量可以为师,散骑常侍卢渊的才能足够询问访求,你应以他们为师。”不久因萧赜死去,撤军。

  迁都到洛阳,改封为赵郡王,授任都督冀宝瀛三州诸军事、征束大将军、冀州刺史,开府照旧,赐给各种物品五百段,又秘密赐予黄金十斤。高祖亲自在近郊饯行,诏令元干说:“诉讼的道理,先代哲人也颇为难,然而有了国家后,能不自我激励吗?你,是我的亲弟弟,应该修养你的德行,为魏国增光,深入的思考长远的谋划,如同面临深渊脚踩薄冰。如果仗恃亲近高位,不料理世俗政事,国家有固定的法度,将增加悲伤的感觉。”高祖下诏任命李凭为长史,唐茂为司马,卢尚之为谘议参军来辅佐他。然而李凭等人规劝,元干总不接受。州中上奏杀死偷盗马匹的人,于法律过分严厉,然而尚书因元干初次到州中,放纵而不举劾。诏令说:“刑法用来节制人,罪行一定不能过度,所以刑罚不适中,民众就无法放置手脚。如果一定以威刑杀人为良好,就应该各刺史同样如此。如果需要有禁令,怎么能不稽考法典?另外律令条格,没有准许新君主加倍杀人的文字;典章礼制,没有写下对初到州郡专杀立威的赞美。尚书曲意迎合我的心意,实际损伤皇室法度。元干不明致治道理,法律外加重刑罚,都可推究报告。”

  后来改任特进、司州牧。皇帝向南讨伐,韶令元干为都督中外诸军事,给予鼓吹一部,披甲的兵士三百人,可出进宫殿大门。元干贪婪淫乱不遵守法典,御史中尉李彪将要纠举弹劾他。正好在尚书下省遇见元干,就摒退左右的人而对元干说:“殿下,近来有风声传闻,就要起而弹劾,恐怕损伤圣上托付的旨意,如果改正过往错误端正今后行为,我将不进言,如果不改正,晚上听到早上就报告。”然而元干悠然自得不放在心上,奎彪就上奏弹劾他。产担阅览奏疏气愤惋惜,诏令元干和北海王元详,都随同太子前往出行时的住处。到达后,元详单独得以朝见,元干不被接见。直祖秘密派人观察他的神情气色,知道他没有忧愁后悔,就亲自列举他的过错,打了他一百棒,免除他所担任的官职,以王的身份回到家中。

  二十三年逝世,时年三十一岁。赐给棺材一副、收殓的衣服十五套,赠送帛三干匹,谧号为灵王,在长陵陪葬。

  儿子元谧,世宗初继承封爵。元干的妃子穆氐上奏五箠的母亲赵压等人违背礼节常道,不恭敬曰益严重,尊卑的义理受阻,母子的道德断绝。韶令说:“侍妾对于主妇,如同媳妇侍奉公婆,君臣的礼节,义理没有不同。侍妾的儿子对于嫡母,礼节超过养子的恭敬,哪能玷污我国的风俗政令呢?可以交付宗正,依据礼制治罪。”元谧在为母亲服丧期间,听音乐饮酒戏耍,被御史中尉李平所弹劾。遇到大赦,恢复封爵。授任通直散骑常侍,加授龙骧将军,调任太子中庶子,外任冠军将军、岐州刺史。

  元谧性格苛刻,对手下人粗暴。肃宗初年,朝廷使者元延到他的州界中,因驿站巡逻没有兵士,聚集头领检查。队主高保愿陈述所有的兵士,赵郡王都私自役使。元谧听说后大怒,鞭打保愿等五人各二百下。几天之间,元谧召集靠近州城的男丁,关闭城的四门,内外严密固守,搜索城中,拷打无所不用其极。又无缘无故而杀死六人。全城人恐惧,众人就大声呼叫聚集在城门。元谧害怕,登上城楼毁去梯子来固守。当地人四散逃跑,州民分别守卫四门。灵太后派遣游击将军王靖乘驿站的马奔驰前去晓谕他们。市民看到王靖到来,打开城门认罪,送上钥匙。于是免除元谧的州职。返回,授任大司农卿。又授任散骑常侍、平北将军、幽州刺史。元谧的妃子胡氏,是灵太后的侄女。元谧还未出发,因殴打妃子被免除官职。后来授任都官尚书,加授安南将军。

  正光四年逝世。赐给棺材、礼服一套、衣服一套,赠帛五百匹。高阳王元雍,是元干的同母弟,上书为元谧论说,所以越级追赠假侍中、征南将军、司州牧,谧号为贞景。

  儿子元毓,字子春,继承爵位。庄帝初年,在河阴遇害,追赠卫大将军、仪同三司、青州刺史,谧号为宣恭。没有儿子,诏令以元谧的弟弟元谳的儿子元寅字景融为后嗣,继承爵位。等到元真的伯父元谌又封为赵郡王,元实改封为平昌王。齐国接受挥让,爵位依例降低。

  元谧的哥哥元谌,字兴伯,性格平静和顺。从通直正员郎,升太子庶子、司空司马、鸿胪少卿。调任后将军、肆州刺史,坚决推辞不受任。改任他为平南将军、光禄少卿.调黄门侍郎,升军号为安南将军、光禄大夫。外任散骑常侍、中军将军、相州刺史。罢除州职,授任宗正卿、都官尚书。因亲近依条例封为上蔡县开国公,食邑四百产,推让而不接受。庄帝初年,任命他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封为魏郡王,食邑一千户。又加授侍中。元谌本来年龄大,应该继承王爵,他的父亲灵王宠爱他的弟弟元谧,作为世子。庄帝下诏恢复元谌为趟郡王。升军号为骠骑大将军,加授开府,升司空公。出帝时,改任太保、司州牧、太尉公,又升太师、录尚书事。孝静帝初年,担任大司马,三年逝世,追赠假黄铁、侍中、都督、冀州刺史,谧号为孝懿。元谌没有其他才干,任过的职位虽然高,但当时的人轻视他。

  儿子元炜,继承爵位。变国接受惮让,爵位依例降低。

  元谧的弟弟元谭,能够自强自立,年轻时被宗室所推崇敬重。从羽林监外任高阳太守,为政严明果断,豪强畏惧他。肃宗初年,召入任直合将军,历任太仆、宗正少卿,加授冠军将军。元洼僧向外反叛,诏令亘望为持节、假左将军、别部将领去讨伐他。徐州平定,升光禄少卿、行南兖业事、征虏将军、迳姐刺史。召入任武卫将军。不久韶令五谭为都督去讨伐拄2盔周,停驻在军都,被2姻打败。返回,授任安西将军、秦州刺史。去世,追赠抚军将军、仪同三司、青州刺史.

  元谌的弟弟元谳,为人贪婪暴虐没有礼节。从羽林监升为司徒主簿。肃宗塞时,授任正员郎,逐渐升任为左将军、太中大夫;封为卫经逊开国男,食邑二百户。庄帝初年,在河阴遇害。追赠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定州刺史。

  儿子景暄,担任直合将军。跟随出帝死在关西。

  元谳的弟弟元讥,担任羽林监、直合将军。很早去世,赠帛五百匹,追赠镇远将军、恆州刺史。

  广陵王元羽,字叔翻。太和九年封,加授侍中、征东大将军,任外都大官。元羽年轻时聪明有才智,有善于判案的称誉。后来罢除三都,元羽担任大理,加卫将军,掌管京城的诉讼,稍微有声名赞誉。升为特进、尚书左仆射,又担任太子太保、录尚书事。

  高祖将要向南征讨,派遣元羽秉持符节安抚六镇,调发他们精锐的骑兵,夷族人安定欢悦。返回兼任廷尉卿。皇帝出发后,元羽和太尉元丕留下守卫,加授使持节,记载在《元丕传》。高祖亲近喜爱弟弟们,等到将要分别,不忍心遇早分手,诏令元羽跟从到雁门,才命元羽返回。希望元羽称职效力,所以赐了一个如意来表达心愿。

  迁都的决议确定后,韶令元羽兼任太尉,祭告宗庙社稷。迁移京城以后,北部边境的民众夷族多有不理解者。元羽镇守安抚代京,内外安定,高祖赞许他。十八年春,元羽上奏辞去廷尉,不准许。

  元羽上奏:“外地考察的令文,每年结束,州镇列出牧守的治理情况。等到第二次考察,依据等级,来加以废黜提升。过去的十五年中,在京的百官。已经全部考察分为三等。今年就是第三年,虽然外地有了既定的法令,而京城内的法令却没有颁布。内外的考察,按道理应该同等对待。臣下依照外地考察类推,来确定京城官员的政绩德行。”诏令说:“虽然京城内官员考察的法令没有颁布,考课实早已着明,所以《明堂》、《月令》记载公卿大夫考评属官的政续,职务责任区分明确。三公。疑尚书三年中考定先后的意义,造就是考察内官,已经明确了。不过考评的事,按道理不是小事,查问政绩的方法。应经由我的认可,随意轻率制定,尤为急躁。每次考察的义理,应该在年终,既说是今年,怎能在春季开头呢?现在刚到夏季,暂且等到秋季以后。”

  高祖前往朝廷商议政事,对元羽说:“迁都到洛阳,事情感通于天地,衹是你的迷惑,还没拨开深深的阻隔而已。我家族拥有四海,来往有什么困难?我刚从洛阳出发时,发令给永寿,都说分别。自来洛阳后,各项安排的事务,已大略见于先前命令。现在举办大事,难道是凭空浪费?而且我没有周公、召公那样的弟弟,哪能平安恬逸?现在就要向北巡视,迁移留守的事情,应满足我的心意。”

  后来高祖上朝时,对群臣说:“天地开辟,人生长在其中,所以上天不说话,设立君主来代替它。因此《尚书》称三年考察的政绩,《周礼》说考核官吏的成绩。自从三皇五帝以来,这个做法没有改变。我以薄弱的德行,获得宏大的基业,思虑和百官治理各种事务。然而我缺乏知人的见识,不能使朝廷断绝白吃饭的讥笑,民间没有《考盘》的讽刺,日夜之间,心怀恐惧。你们都是朝廷贤才国家美士,受辅佐的重任,各尽你们的忠心,来显明考核政绩的义理。如果违背忠诚正直,国家有固定的刑罚。贤明的虽然关系疏远必定擢升,不正派的虽然关系亲近必定废黜。”回头对元羽说:“上下二等,可分为三级,中等仅为一级。之所以如此,上下是升降的科目,所以表彰细小的美事,中等保本,事情可大致通观。”

  元羽原先呈报廷尉五局司直。高祖说:“刑罚断案的艰难,实在始于远古,必定要判决诉讼,为了L夫子所称说。然而五局所掌管的,是专管刑罚断案,近来听到各种传说,多评论五局不精密。了解人很困难,我哪能独自决断?应当和群臣共同论定。你们各自陈述所见所闻。”高祖对五型和少卿塑述说:“五局司直,你们以为分为几级?”元羽回答说:“各司直都据圣上心意选择。从前,百官开始设置,擢升为狱官,听取诉讼考察言辞,没有大的差池。所以分为两等,是因为有的刚处理事务,有的判断时机有快慢。朝廷既然有了九品的制度,所以计算细小的差别,来分成等级。总体评论得失,大都差不多。”高祖说:“我近年因这些人见识值得赞许,所以挑选为管理讼狱的官,小的优缺点不值得分等级。然而廷尉所管的,是人民性命的大事,必须内心公平性情端正、抑制豪强哀怜弱者、不躲避尊贵权势、以实事求是判案的才可算上等。现在一意要听取传闻,真假难以辨清;一意要不采纳,事情没有依据。然而别人说坏的不一定是坏,说好的不一定是好。之所以如此,有的判案不躲避豪门贵族,所以人们以为他坏;有的依附权势抑制低贱者,尊贵的人以为他好。不过传到我耳中的,都是尊贵者的话,所以迟疑反覆,实在是由于这一点。局中事务必须像冰那样清明像玉那样纯洁,加以升降褒贬。你们既然亲自掌管,正派邪恶所得所失,应该全都了解,可精审辨别加以报告。”邓述回答说:“陛下施行赏赐得到合适的人,其余的人心中服气;如果赏赐不和他的能力相称,就无法劝勉激励。依臣下愚蠢的见解,希望不施行赏赐。”高祖说:“我从前设置这个官,答应三年考核政绩,一定施行赏赐惩罚。经过现在的考核后,如果没有废黜擢升,恐怕正直的人不肯尽心,邪僻的人无法改正。除非以公道加以解释,哪能完全表达最高的义理?虽然不能精研微妙意趣,姑且希望粗略分出高下。各位尚书再和群官妥善思量具体做法。”

  高祖对尚书等官员说:“我上继先辈基业,统御天下。以前稽考古代典章制度,设置这众多的职任。然而尚书的职责,掌管中枢机要,哪裹仅总领百官,协调人事而已?我的得失,都在于这裹。自从你们在位,岁月将近两年,没有说过我的一个过失,献上否决的一点规劝,又不曾推举一个贤士而贬退一个不正派的人,这两件事是罪恶中的重大者。”高祖又对元羽说:“你的浅薄,本来不值得用来比况晋朝的山巨源。考察当今之世,你要算下等的人了。你开始任廷尉,等到做尚书,内外仰望,认为我有弟弟。自从去年秋季向南出兵以后,你亲近小人,疏远君子,在公事中阿谀结党,亏损我皇室法度,出入没有章程,行动违背礼法。综合你的行为,应该列在下下的等级。”高祖又对元羽说:“你既是皇帝的弟弟,又处于中枢之首的职位。你自从在任以来.立功勤奋的业绩,在朝廷没有听到过;阿谀结党的声闻,频繁传到我的耳中。你的过失,已经完备地列举在前面,不能再另外叙述。现在罢免你的录尚书事、廷尉,仅任特进、太保。”又对尚书令陆散说:“叔翻在尚书省的起初,很有好名声,从近年以来,既不公平又懈怠。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放任他邪恶诈伪的心,不能以道义加以辅助?虽然没酿成大责任,已导致小处罚。现在剥夺你尚书令一年的俸禄。”对左仆射元赞说:“你年高有德老练成熟,长久位居机要职务,不能辅助事务,激励同僚,贼人的称谓,难道不在你身上?核计叔翻的废黜,你应受死刑,不过以过失归于一人,不再加罪。又担任少师,没有履行职责,现在解除你少师的职位,剥夺一年的俸禄。”诏令吏部尚书元澄说:“叔父既不是尚书省长官,又不是八座元首,哪应将各种过错滥加在你身上呢?然而看到叔父神情傲慢,少保的责任,似乎没有留意。可解除少保职务。”对长兼尚书于果说:“你履历低微,越级升任显要职位,不能日夜辛勤恭谨,屡次以有病而推辞。长兼的职务,地位仅次于正式员吏,现在解除你长兼的职务,可任光禄大夫、代理尚书,剥夺一年的俸禄。”又对代理尚书尉羽说:“你在尚书省,一点也不操心保存左史的事务.现在降为长兼常侍,也剥夺一年的俸禄。”又对代理尚书卢渊说:“你刚开始做代理尚书,不够考核政绩。然而你在尚书省,虽然不是高位,作为一省之中的文学之士,竞不把左史放在心上,这样的过失,罪行没有归宿。现在降你为长兼王师,代理常侍、尚书照旧,剥夺常侍一年的俸禄。”对左丞公孙良、右丞乞伏义受说:“二丞的责任,是用来协助尚书,光大宣扬王命,然而你们不能诚心直言,辅助尚书,判你们的罪过,应处以死刑。衹是因为尚书的过失,事情牵连叔翻,所以不能另外加以贬官责罚。二丞可穿平民服装代理本官职责,衣帽俸禄和差役,全都剥夺。如果三年内有成绩,恢复本来职务;如果没有成绩,就永远回到乡间。”又对散骑常侍元景说:“你们自从在尚书省任职,全省失职堕落,致使广陵王言论失载,行为不修饰,这样的过失,责任在于你。现在降你的职位为中大夫、代理常侍,剥夺一年的俸禄。”对谏议大夫李彦说:“你虽然担任谏议的官职,实在是人不称职,可去掉谏议二字,降为元士。”又对中庶子游肇等人说:“自从建造承华宫,已经历一年,然而柬宫的官员,没有说直话的人,虽然没过三年,事情必须考核罢黜。游肇和中舍人李平见识学问比较好,可列为中等;安乐王元诠可列为下中等,解除束华的职位,降为员外散骑常侍;冯夙可列为下下等,免除中庶子,免去爵位两任,员外常侍照旧;中舍人间贤保可为下下等,降为武骑常侍。”又对公孙良说:“近年用人,多违背观察人才而授官。本是武人,而授给文官,废黜同于通行条例,就道理而言不均衡。诸如此类的人,免除现任官职恢复当初职位。”

  高祖召唤陆散、元赞等人到面前说:“北方人时常说何必需要读书,我听到这种话,深为茫然。现在读书的人很多,哪裹都是圣人?我自实行礼制九年,设置官吏三年,正是想要开导百姓,达到礼教。我做天子,何必到中原,是想使你们的子孙,增广见闻知识。如果永远居住在恒山以北,遇上不喜好文教的君主,你们的子孙,不免会一无所见。”陆龈回答说:“实在有如明诏,金氏如果不入汉朝为官,七代知名,也不可得到。”高祖非常喜悦。

  等到设置五等诸侯,元羽食邑勃海的东光二干户。皇帝向南征伐,元羽升军号为卫将军,授任使持节、都督青齐光南青四州诸军事、征东大将军、开府、青州刺史。因留守代京的功劳。增加食邑五百户。高祖前往元羽的第宅,对几个弟弟说:“我昨天亲自听取别人的诉讼,才知道广陵王的精明。”咸阳王元禧回答说:“我的年岁是广陵王的哥哥,精明是广陵王的弟弟。”高担说:“我是你的哥哥,你是元羽的哥哥,你还有什么遗憾?”又说:“叔翻积久难治的病连绵不止,竟有十多年,我时常为他深深担忧,恐怕他不能恢复。今日得以痊愈,很晚完成婚配,欣喜他的吉祥庆典,所以前来。”高祖在华林园亲自为元羽饯行。后来诏令元羽说:“我顺应上天命运,乘着时机建立功劳,开辟荆山拓展沔水,声威震撼三楚百越。时间到了夏天,在汝水颖水歇息车马。兵势临近荆州、徐州,声威传遍长江以南,不能解除兵甲,凯旋进入三川。聚兵演武,等秋季再出动。海滨的重任,本靠宗室良才,妥善筹划攻取策略,安宁我束部疆域。恭敬谨慎你的礼仪,不要毁坏好名声,惟有饮酒狩猎,能不警戒吗!”加授散骑常侍,进军号为车骑大将军,其余职位照旧。

  世宗即位,元羽调任司州牧,常侍照旧。元羽接连上奏疏推辞州牧,直到三四次,韶令不准许。世宗处理政事,征召元羽进入宫内,当面授予司徒.元羽推辞说:“彦和本来不愿意,而陛下强制授予。现在他刚离开这个官职而用臣下接替他,必定招致人们议论。季豫既改任,选取他没有疑惑。我请求做司空。”世宗还是强制他,元羽坚决推辞,才答应了他。

  元羽原先奸淫员外郎冯俊兴的妻子,因夜间私自出游,被俊兴殴打。连日隐秘躲藏,在府中逝世,这年三十二岁。世宗亲自前往,哀伤悲恸,下诏赐给棺材、朝廷礼服一套、衣服一套、钱六卜万、布一千匹、蜡三百斤,大鸿胪料理丧事。入棺时,皇帝亲自前去,在都亭举办丧事。追赠使持节、侍中、骠骑大将军、司徒公、冀州刺史,赠给仪仗鼓吹、班剑四十人,谧号为惠。等到安葬,皇帝亲自前往送行。儿子元恭继承爵位.记载在《本纪》中。

  元恭的哥哥元欣,字庆乐。性格粗俗轻率,喜好养鹰和狗。肃宗初年,授任他为通直散骑常侍、北中郎将。外出任冠军将军、荆州刺史,改任征虏将军、齐州刺史。元欣在二州,很得人心。又担任征束将军、太仆卿。孝庄帝初年,封为沛郡王,食邑一千户,后来改封为淮阳王。出帝时,加授太师、开府。又封为广陵王。授任太傅、司州牧,不久授任大司马。跟随出帝死在关中。

  元欣的弟弟永业,普泰元年,特地封为高密!旺,食邑二千户.亘迈末年,担任金紫光禄大夫。查厘接受惮让,爵位依例降低。

  高阳王元雍,字思穆,年轻时风流洒脱不同寻常。高祖说:“我也不能测知这男儿的深浅,然而观察他的自然坦率,或许会大器晚成。”太翅九年,封为颢川王,加授侍中、征南大将军。有人劝元雍说:“各王都接待士人来获取声誉,大王为什么独独不这样?”元雍说:“我是天子的儿子,地位为王,要声名做什么?”很久以后,任命他为中护军,兼镇北大将军。改封为高阳王。奉命迁徙七庙牌位到盗屋。设置五等诸侯,食邑二千户。

  皇帝向南征伐,元雍代理镇军大将军,总领留守事务。调任卫尉,加授散骑常侍,授任使持节、镇北将军、相州刺史,常侍照旧。高祖告诫五壅说:“扭业是旧时都城,除非朝廷贤士有德行名望的人不能在这里任职,所以派你做州牧。做州牧的方法,也困难也容易。自身端正,不施号令而实行,所以就是容易。自身不端正,即使发令也不服从,所以就是困难。又应当敬爱贤士,保持信用约定,不能因人议论而轻易给予剥夺。”升军号为征北将军。

  世宗初年,调任使持节、都督冀相瀛三州诸军事、征北大将军、开府、冀州刺史,常侍照旧。雍在二州,稍微有声誉。征召他任命为骠骑大将军、司州牧。世宗时而前往雍第宅,都全用家人的礼节。升为司空公,商议确定律令,五壅时常入宫参与大事的谋议。改任太尉公,加授侍中。这时互壅因旱灾的缘故,两次上奏退位,皇帝以温和的言辞拒绝了他的辞呈。授任太保,兼任太尉,侍中照旧。

  世宗实行考察擢升的办法,元雍上奏疏说:

  私下以为三年考察成绩,是百王通行的典章。现在任职在上中等级的,三年升一阶,无固定职事的官员在上等的,四年升一级。清闪的官员,本来不是虚设,有的因贤明能干而晋升,有的因长期勤恳而推举。如他们没有能力,不应愧列这高标准的人选中。他们既以才能升到朝廷官员中,有的在京城以外的营镇裹任职,遥远地出使阻隔的疆域,催办督促拖欠的租赋,考察检核州镇,都是清闲官员,充任繁杂的差遣。等到考察擢升,贬入到清闲的行列。检查无固定职事的人,不是才能都差,称职的人,不一定都贤明。然而考察清闲官员依据多年的时间,考察事务烦琐的官员依据较少的岁月,在上违背上天恩泽的普降,在下产生不同等对待的痛苦。又探寻景明年间的规则,没有折算考察的条文;正始年间的奏议,有给与夺取的级别。表明不统一的考察,不是出自圣上仁慈的心思;改变典章常规,是有关官员的意愿。又探寻考察等级的上奏,委托在担任固定职事者的手中;涉及到评定勤劳,绝不出自清闲官员的笔端。于是使在职的人得以施展自我勤恳的才能,无固定职事的人独独没有推诚相与的地方。以上下的清闲加以抑制,以旨意规则的评定加以限定,致使身旁侍卫宫中官吏,抱有委屈的言论;守卫宫廷的武人,怀有不能申述的遗憾。想要平定四海,凭什么达到呢?另外清闲官员值勤,一个闪失就成罪过;奉命出使有过失,差错一点点就治罪。囚禁所及的事情,不因职事闲散而优待;节喜庆的赏赐,不因俸禄轻微而增加赐予。罪过的处罚,和担任职事者没有不同;考察擢升的机会,年代不相等。臣下听说君主的行事一定记载,记载不合规范,后世如何观察?《诗经》说“王家差事做不完,哪有时间去休息”,又说“难道不想回家乡,国家誓约不敢忘”。茂盛的杨柳,用来叙述出征的战事;纷纷的大雪,又申述整顿部队的辛勤。如果扣除来往的时间,就是《采薇》的诗篇废弃,《杖杜》的歌辞罢除。另外担任职事的官员,遇吉事丧事请假,省视服侍,祭扫参拜,动不动经历一百天,有的因病不断请假,动不动超过一年。出征在途中,辛劳安泰超出一百倍。痛苦欢乐的情势,不是任职事者的同类;在家私下闲散,不是料理事务的日子。评论优越说到繁重,先应扣除他们的时间。

  武人本来牵引上格的担任羽林,中格的担任虎贲,下格的担任直从。有的多年征战戍守,没有什么地方没到过;有的连年披戴皑甲,负重到千里之外;有的经过战斗受到损伤;有的年老体力衰竭。现在试用本格,要求他们像当初一样,有和先前不同的,就退还削夺级别。这就是要求他们不衰退,在道理上是不通的。另外出使蕃邦的人,必定抽取朝廷有声望者。有的经历险阻一千多处,有的走遇危难地段上万里,不时有死亡的忧虑,都怀着不返回的悲痛,以灵魂骨肉奉行忠诚,以死完成使命。先朝赏赐规则,以爵位品秩为报酬;现在改变标准,衹到官阶劳绩。折算后来代替考察,违背了使者愿望。这不是用来奖励《皇华》而推崇《四牡》的做法。

  再探索正始年间的规则:普加后任职者列在上中等的,三年升一阶;普加前任职列在上中等的,六年升一级。三年一次考察。是自古以来通行的制度。现在以普加前六年升一阶,检查没有过失,成倍的年代加级。以此推论,表明是以普加代替考察。刚授任一天,一同沾濡官阶的荣耀,列下等的人因普加而上升,列上等的官员由普加而退后。臣下又见到部尉的地位品级,本来处于九品以外,颁布在明确的法令中,实行已经很久。然而近来因为里巷盗贼多,以部尉声威轻不严厉,想升品级到清流中,来制服奸猾的人。甄琛上奏说:“订立法令者施行后加以观察,不便利就改正。”私下以为这话有可采用的地方,圣上仁慈阅览后,另行提高了宰尉的级别。

  现在考察的规则刚宣布,心怀不满的人很多。臣下私下观察,也以为不可以,衹要光大国家法典,改正它有什么困难?世宗于是召见元雍共同讨论当时事务。肃宗初年,诏令元雍入宫住在太极西柏堂,咨询决断大政,给予亲信二十人。又诏令元雍担任宗师,升任太傅、侍中,兼任太尉公,王爵照旧。另外下令将作大匠,营造国子学寺,给予元雍居住。领军于忠揽权专横,仆射郭祚劝元雍调走他。于忠发怒,假托韶令杀死郭祚和尚书裴植,罢免元雍的职位以王的身份回到第宅。朝廷有大事,派黄门郎前去咨询访问他。于忠不久又假托诏令,将要杀元雍,就这事询问侍中崔光,崔光抗拒他,才作罢。

  不久,灵太后临朝听政,调出于忠任冀州刺史。元雍上奏疏说:

  臣下刚进柏堂,看到诏书旨意的施行,全部出自门下省,然而臣出君行,没有悔改之心。每每读过后伤心哀怜,看到后情绪悲切,深深地知道不可以,不能够禁止。这是臣下的第一个罪过。臣下近来愧处中枢机构,兼之充任师傅,应该保护圣上身体,关心圣上早晚的冷热。而于忠身任武职,统领随意,阻隔内外,使朝见拜谒简略断绝。皇上的居处饮食,各处不知道,国家的安危,也不参预,出进柏堂,如僵尸站立而已。这是臣下的第二个罪过。于忠策划要杀死臣下,依赖执政大臣坚决阻止。另外令仆卿相,随意提升罢免,调任授予宫职,多不经过十来天,贬退贤士良才,专意接纳心腹,威风震撼百官,势力倾满朝野。臣下见到情况如此,想调出于忠担任雍州刺史,镇守安抚函谷关以西,在心中还没施行,反被于忠废黜。我愧居官位空受俸禄,辜负恩爱私情。这是臣下的第三个罪过。先帝逝世,储君继位,这是君父的固定策谋,臣子的永久准则,加以赏赐的道理,自古就没有。于忠既为臣属,受先帝恩惠,丧亡的时候,竭尽节操是正常的道义,到束宫迎接陛下,是臣下平常的事务,如果不这样,还要做什么?然而于忠欲念高入云霄,坐着邀取封爵。往日抑制了他,相交锋恐怕造成祸患。臣下囚权臣的欲望,不敢违背他,就召集王公卿大夫,议论户邑的多少。清河王臣元惮,是先帝的亲弟弟,见识度量宽广明朗,当众发表议论,不因勤劳而赏赐他,害怕违背权臣的旨意,看他的脸色而授爵位。臣下知道不可以,却随波逐流而顺从他。这是臣下的第四个罪遇。于忠在门下省掌权,并且担任宰辅,又总管宫廷军队,任崇训宫卫尉,身兼内外职务,蛮横干预宫中事情。这是臣下的第五个罪过。古代遇重大罪遇,必定命三公相会,期限到十天,是看重死刑的缘故。先帝登位,十七年中,小民犯罪,还宽大处理,朝廷高官,不杀 一人现在陛下登位,时间不到半年,杀死仆射、尚书,如同锄一根草,这是于忠掌权假称韶令,擅自施行杀戮。臣下知道而不能救助,这是臣下的第六个罪过。臣下获得太傅宰相地位,时间不到一年,难以宽恕的罪过,显露出来的不仅一种,以什么情形而居处,有什么脸面而生存,虽然经过恩典原宥,还有多余的责任,恭谨回到家中,伏地听凭法官发落。

  灵太后感激于忠保护自己的功勋,不追究他的罪过,增加元雍的封邑一千户,授任他为侍中、太师,又加授使持节,以本身官职兼任司州牧。  元雍上奏疏请求:王公以下的侍妾,全部不准使用穿戴织成的锦绣服饰、金玉珠宝,违犯的人以违犯圣旨判罪;奴婢全部不能穿绫罗印花丝织品衣服,衹能是没有纹彩的丝织品而已,奴仆穿布衣服,都不能用金银制成钗带,违犯的人抽打一百鞭。太后采纳他的建议,而不能长久实行.诏令元雍乘坐人拉车出进宫中的旁门。又以本身官职兼录尚书事。元雍接连上奏疏推辞,诏书以美好的言辞加以否定,韶令侍中敦促晓谕。诏令元雍早晚侍奉讲授。

  肃宗处理朝政,授任元雍为使持节、司州牧,侍中、太师、录尚书照旧。肃宗行冠礼,元雍兼太保,和兼太尉崔光辅助施行加冠礼。诏令元雍乘车出入大司马门,升职位为丞相。赐给仪仗鼓吹,加倍授予饰有花纹的木剑,其余全部照旧。又赐帛八百匹,和一千人摆设酒宴的器具,催促元雍马上受命。诏令元雍依照齐郡顺王元简在太和年问的旧例,朝见后引入座位,特地优待减去叩拜伏地的礼仪。总领内外官员,和元叉共同决断各项政事。一年俸禄一万多匹,谷粟到四万石,歌女侍妾满屋,儿子们以上等珠装饰帽子,荣耀尊贵的显赫,兄弟中没有谁赶得上他。

  第一位妃子卢氏逝世后,元雍另娶博陵人崔显的妹妹,十分有姿色受宠幸,想作为妃子。世宗起初因崔氏世代号称“东崔”,地位寒微声望低下,不想同意,很久才准许。延昌以后,元雍多交合歌女侍妾,将近百许人,而疏远抛弃崔氏,用另外的房屋囚禁,不能参与家政,仅仅给予衣食而已。以致身旁不再有婢女杂使,子女想探问母亲,一定要报告,准许后才能见面。不久,崔氏突然逝世,人们多说是元雍殴打杀了她。灵太后答应赐给元雍歌舞女艺人,没有等到送来,元雍就派遣手下宦官丁鹅自己到宫中,挑选了四人,假冒赏赐而回到第宅。太后责备元雍擅自行事,追回并停止赐予。

  孝昌初年,诏书说:“近来丞相府没有开设,阴阳没有变化。王秉持明智处于首位,功勋声望隆盛重大,道德庇护百姓,威风遍及华夏边地,体贴国家如同家庭,尽忠而有节操,可以开府设置佐史。”不久罢除司徒,作为丞相府。

  孝庄帝初年,余朱荣想杀害朝廷官员,就说元雍将策划作乱,元雍在河阴遇害。追赠元雍为假黄铁、相国,谧号为文穆王。

  元雍见识短浅,又没有学问,虽然位居朝官首位,不为当时人心所推重。他以皇亲而尊贵,地位处于宰辅,从熙平年间以后,朝廷大权被剥夺旁落,他不能坚守正道匡正辅助,衹恭敬顺从而已。等到清河王元恽死后,元叉专断朝政,天下人将责任归咎于他。

  嫡子五台,字旦,很有名声。担任中书侍郎,不久升为通直散骑常侍、镇束将军、太常卿。和元雍同时被杀害。追赠他为侍中、特进、骠骑大将军、太尉公、武州刺史、高阳王,谧号为文孝。

  儿子元斌,继承爵位。武定年间,官位到尚书右仆射。齐国接受禅让,爵位依例降低。

  元泰的哥哥元端,字宣雅。容貌美丽,阅读了许多图书。出仕为散骑侍郎。屡经升迁到通直常侍,鸿胪、太常少卿、散骑常侍。外出任安束将军、青州刺史。这时萧衍派遣将领侵犯逼近徐州、扬州,朝廷授任元端为抚军将军、金紫光禄大夫、使持节、东南道大使,处理军队事务。贼寇平定后,被任命为镇军将军、兖州刺史。不久萧衍的将领再次侵犯徐州、兖州,包围逼近州城。元端率领州中文武官员抵御,得以保全。因功勋被封为安德县开国公,食邑五百产。返回,授任都官尚书。和元雍一起被杀害。追赠他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相州刺史。

  儿子元峻,继承爵位。齐国接受禅让,爵位依例降低。

  元泰的弟弟元敔,字子哲。看轻荣耀利益,爱好耽玩琴瑟书籍。出仕为通直散骑侍郎,升卫尉少卿,改任光禄少卿,封济北郡王。和元雍一起被杀害。追赠他为车骑大将军、司空公、雍州刺史。

  儿子元徽,普泰年间,继承爵位。出仕为通直郎。武定五年,因和元瑾等人谋划反叛,受刑而死。

  元数的弟弟元诞,字文发。年轻时聪明机智,有风度仪表。出仕为通直郎,升中书侍郎、通直散骑常侍。封为新阳县开国伯,食邑三百户。加授龙骧将军。晋封爵为昌乐王,食邑七百户.调任平南将军、散骑常侍、黄门侍郎。孝静帝初年,任命他为侍中、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司州牧。天平三年逝世,追赠使持节、侍中、太保、司徒公、尚书令,将军、州牧照旧,谧号为文献。没有儿子,以元斌的第二个儿子子亮为后嗣。

  元诞的弟弟勒叉,勒叉的弟弟元亘,元亘的弟弟伏陀,伏陀的弟弟弥陀,弥陀的弟弟僧育,僧育的弟弟居罗。出帝初年,勒叉封在阳平县,元亘封在濮阳县,伏陀封在武阳县,弥陀封在新阳县,僧育封在顿丘县,居罗封在卫县,都为开国伯,食邑四百户。天平年间,都授任镇远将军、散骑侍郎。僧育逃到函谷关以西,封国被削除。其余的在齐国接受惮让后,爵位依例降低。

  北海王元详,字季豫。姿态容貌美丽,举止高雅。太和九年封,加授侍中、征北大将军。后来被任命为光禄大夫,解除侍中、将军职位。后又兼侍中。

  跟随高祖向南征伐,担任散骑常侍。高祖从洛阳向北巡视,元详时常和侍中、彭城王元勰都在车辆中,陪同侍奉在左右。到高宗射击立碑的地方,高祖停下车辆,诏令几个弟弟和侍臣,都试着射出有多远,仅元详的箭衹差高宗的箭十多步远。高祖赞许他。拍手欢笑,于是下诏刻石立碑,亲自写制书。设置五等诸侯,元详获食邑二千户。调任侍中,改任秘书监。

  皇帝向南征伐,元详代理中领军,留守京城,赐给鼓吹一部,披甲执兵器的卫士三百人,兼督察修建的事务。高祖赐给元详的文书说:“近来游神于什么事业?古籍六经,哪部书不能娱乐,妥善端正风纪,整肃这支禁卫部队。”元谨后来到行宫朝见,高祖接见他。元详庆贺平定迎匕以北,直担说:“我因京城南面没有肃清,神勇的军队暂时出动,沔水以北的几座城池,都柔顺归服,这是将领士兵的效命,不是我的功劳。”五谨回答说:“陛下德行超过唐尧、虞舜,功绩超出因朝、连住,到南方的风尚,从这裹开始。”互谨回盗隆,直担为他饯行,诏令元详说:“从前,进裹叛变抗命,所以有三年的战斗;鬼友不接受命令,以致有几年的出征。何况长江呈地自称帝王,到现在一百年,我一定要扫荡南部海域,然后回归。现在夏天停留在这里,所以和你相见,好好守卫京城,满足我的心意。”赵虽王互干逝世,任命互详代行司州牧。授任护车将军,兼任尚书左仆射。

  高祖逝世前,遗命元详担任司空辅佐朝政。世宗即位,因元详有修建城池的功勋,增加食邑一千户。元详因皇帝在服丧期间,不接受。世宗处理朝政,元详调任侍中、大将军、录尚书事。咸阳王元禧图谋反叛,元详上奏疏请求解除职位。诏书说:“出自一个人的事情,罪过不牵累德行,形貌不同性情有别,忠诚叛逆本来殊异。所以父亲被杀儿子兴盛,义理高悬唐尧时代;弟弟受戮哥哥荣升,事迹显见周朝鲁国。元禧和国家,不同体而同血缘,既肆行目无君主的叛逆,哪顾兄弟间的亲密。叔父的忠心显著于两朝,诚意盈满于宗庙,协助我这年幼无知者,保卫宏大的基业,哪容因微小的顾虑,忘记宰辅的重任,印章饰物已经下令送回,希望不再申述。皇位属于渺小的我,谈到这件事,面临纸张惭愧遗憾,惋惜感慨都深。”元详又上奏疏陈述解职,诏书义不准许。授任太傅,兼任司徒,侍中、绿尚书事照旧。元详执意推辞,诏令派人敦促劝解,才接受。

  元详和尚书省八座上奏说:“私下以为奸乱劫掠难以消除,为害已久,盗贼群起作乱,是国家的忧患.所以五种刑罚施用,还有人陷入法网遭诛杀;道德隐微遏制凶残的人,宁息偷盗的行为。所以颁布制令下发条例,名分是治理的根本,纲举目张,是政务的关键。恭谨探寻剥夺俸禄的条款,颁布已满一年。然而京城的尹、令,善恶容易得知;边远的州牧郡守,有的就难确知,都上下一条心,互相掩盖。假使有贼寇发生,隐秘不报告,有的以抢劫为偷盗,有的阻止掳掠而成偷盗,更使贼寇发生难以知道,偷窃更为严重.臣下等人.同议论,如果依照制令剥夺俸禄,那么县里没有一整月的县令;根据条例贬降废黜,郡上没有满一年的太守。这个制度如一定施行,就是所谓的‘法令越分明,盗贼反倒越多,。从前黄霸、龚遂改变风尚,不由于剥夺俸禄;张敞、赵广汉受到称赞,哪裹是量惧贬降废黜?然而安抚的规则,得失在于人。以为可以重新选拔谨慎的官员,依照法律弹劾禁锢,不应轻意修改法令,废黜众多官员。现在请求修改制令条例,回附法律条文。凡激励自己公平清廉者,赏赐有不变的典章,风间贪污受贿的,检查后考定等级。”世宗听从了这个建议。

  元详接受任命,这天夜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拔起了庭院中十围粗的大桐树,倒立在原处。当初,世宗掌握政事,元详听说彭城王元勰有震撼君主的顾虑,而想剥夺他的司徒,非常担心别人议论,所以任大将军,到这时才任司徒。上天的威风如此,有见识的人知道元详不能善终。世宗在邺城练兵,元详和右仆射高肇、领军于劲留守京城。

  当初,太和末年,元详以小弟弟的身份获得喜爱,景明初年,又以小叔叔的身份受尊崇宠信,地位名望都到极点,百官畏惧他。然而贪婪没有满足,收受贿赂很多;公私经营贩卖,侵占剥削远近的人;宠爱亲近小人,各处私相嘱托。珍奇美丽的物品堆积,声乐女色奢侈放纵,建筑装饰第宅,垒山掘池,费用上万万。又在柬掖门外,大路的南面,驱逐逼迫小民,夺占房屋。以至有灵柩在屋中,请求延长到安葬而不被准许,于是派人用车载棺材到里巷,过路的人哀伤嗟叹。元详的母亲高太妃,也颇协助他作威作福,亲自命人殴打别人,怨恨的声音接连不断。妃子,是宋王刘昶的女儿,不被重视。宠爱的侍妾范氏,喜爱同于夫妻,到她死的时候,忍受不住悲痛,以致安葬完毕,还毁弃墓道而看她。上奏请求追赠平昌县君。元详又和母辈的安定王元燮的妃子高氏淫乱,高氏就是茹皓妻子的姐姐。严格禁令左右的人,自始至终保密。元详一向依附茹皓,又因淫乱相善,来往密切。茹皓娶妻时,元详亲自到他家中,欢快饮酒到烂醉。

  元详虽然贪婪奢侈搜刮财货,为朝野所闻知,而世宗尊敬隆盛,寄托没有替代,军队国家的大事,总揽决断。每次上奏,事情都被准许。元详时常另外住在华林园的西面角落,和都亭、宫馆紧相连接,也通宫殿后门。世宗时常秘密前往他的处所,饱饮整日,他受宠到这种地步。另外元详受任,利用私人庆贺,上书请求世宗光临。世宗接连前往南面的第宅,到元详的后堂,和高太妃相见,称呼为阿母,伏在地上而敬酒,礼节如同家人。到出来时,高太妃时常叩拜相送,举杯祝愿说:“愿官家千万岁,每年到我母子房舍一次。”起初,世宗亲自处理政事,元详和咸阳王元禧、彭城王元勰都被召进宫,共同乘坐牛车,防卫严密。高太妃当时惶恐急迫,以为元详必定死去,也乘车到路旁,哭着送元详到金墉。等到元详等人得以免死,高太妃说:“从今以后,不希望富贵,衹希望使母子平安,和你打扫市集讨生活。”到这时尊贵宠信到极点,不再说有祸患失败的道理。  

  后来遭高肇诬陷,说元详和茹皓等人谋划作乱。这时元详在南面的第宅,世宗召唤中尉崔亮进入宫中,下令纠察元详的贪婪淫乱,以及茹皓、刘胄、常季贤、陈扫静等人独断恣意的事实。崔亮于是奏告元详:“贪婪损害公私利益,淫欲扰乱典章礼制。朝廷近来因军队国家费用大,禁止各军镇各种献纳,而元详擅自发令,命宫府付予物价。驱赶民众夺取别人家业,奢侈地修建私人房舍。淫乱污秽没有道德,失去尊卑的礼节;败坏典章制度,亏损风尚教化的纲纪。请求以现有事实,免除元详所任官职,交付鸿胪剥夺爵位,下令禁止行动,交付廷尉治罪。”并弹劾茹皓等人,夜晚就逮捕囚禁在南台。另外虎贲一百人,包围守住元详的第宅,担心他惊慌恐惧而逃跑。世宗派遣左右的人郭翼打开金墉门,奔驰出去晓谕他。把中尉弹劾的事实给他看。元详的母亲高太妃见到郭翼,叩头哭泣忍不住悲痛。元详说:“确如中尉所纠察的,有什么可忧虑的,衹恐怕还有更大罪过乎白到来。别人送给我珍奇的货物,我喜爱它们。果真收取了,我有什么忧虑的呢?”私下自己宽慰。到天亮,茹皓等人都被赐令自杀,引见高阳王元雍等五王入宫议定元详的罪过。对元详单独用一辆车防守,送他回华林园的住处。母亲妻子在一起哭泣,进入居住的地方,小奴弱婢几个人跟随。官府的防卫十分严密,整夜敲木梆,排列坐着包围防守,内外不通。世宗为此十多天不到园中。迁移元详到太府寺,包围禁断更严切。诏书说:“王地位兼具台阁宰辅,亲近无人可比,朝野瞩目依赖,为众人瞻仰归向。不能激励德行保持道义,宣扬轨则,竟然恣行贪婪,丑陋暴行到处传闻。远负先朝兄弟相爱的寄托,近违国家推心敬重的期望,法官执行法律,实在该用刑罚,天下为公,哪能因私情压制?衹是我的叔父零落,留存下来的没有几人,马上就逮捕法办,心有不安。可以免他为平民,另外修建房屋,依法令囚禁,终生加以限制。国家不幸,言罢感慨万千。”于是在洛阳县东北角建房舍,二十天建成,将要迁徙元详居住到里面。遇上家奴几个人,暗中结交朋党,想要抢出元详,秘密抄出名字,暗中托侍婢通报元详。元详刚接过观看,而门前防守主管的人远远看见,冲进来,从元详手中拿到,呈报上去。到夜晚,防守的人报告。元详哭了几声突然死去。元详自从到太府寺,命他的母亲妻子,回到南面的房舍居住,五天来一次,和他相见。遣天夜间,母亲妻子不在,他死在侍婢手中。到天亮,报告他死的消息。诏书说:“北海叔突然离开我们,悲痛思念抽泣哀伤,情感不能控制。明天就举办丧事,可下令准备丧事回到南面的第宅,各王和皇室宗亲,全令前往。赐给棺材,赠送物品的数额一律依照广陵王的旧例。”

  元详起初被囚禁,就把同高氏淫乱的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大怒,很痛切地责骂他,说:“你自己有妻妾侍婢,年轻漂亮如花朵,为什么忽然间同高丽这婢女通奸,导致这个罪行。我得到高丽,将要吃她的肉。”就用棍棒打元详的背和两脚一百多下,自己动手打,打得累了就命奴仆代替。高氏一向严厉,元详每有细小的罪过,就加以责打,用粗丝绵裹着棍棒。到造时,去掉了丝绵,都打得长疮流脓。元详受棍棒的痛苦,十多天才能站立。又打他的妃子刘氏几十棒,说:“新媳妇是大户人家的女儿,门当户对,畏惧什么呢?却不管束丈夫。妇人都妒忌,你却独不妒忌!”刘氏笑着接受责罚,最终没有话说。

  元详贪婪淫乱的过失,虽然传遍远近,而死的时候,罪行没有确定的名称,远近都叹息奇怪。停尸五年。永平元年十月,诏书说:“故太傅北海王出自先代皇帝,特别受到亲爱,受遣诏辅政,我深记在心。不想他晚年气节没有德操,最终缺乏死后的荣耀,可追复王爵,定下日期营造坟墓,稍微安慰死者的灵魂,以旌阴疑戚。”谧号为平王。

  儿子元颢,字子明,继承爵位。年轻时意气风发,有豪放的气概。被授任为龙骧将军、通直散骑常侍。改任宗正卿、光禄大夫、长兼宗正卿、散骑常侍、平束将军。改任都官尚书,加授安南将军。外出任散骑常侍、抚军将军、徐州刺史。不久被御史弹劾除去名籍。

  后来,贼寇头领宿勤明达、叱干骐骈等人骚扰豳、华各州,就恢复元颢的王爵,以本号将军加授使持节、假征西将军、都督华豳东秦诸军事、兼左仆射、西道行台,去讨伐明达。元颢辗转战斗向前进,接连打败贼寇部众,解除豳州、华州的围困。因功劳增封邑八百户,进军号为征两将军。又授任尚书右仆射,持节、行台、都督照旧。不久升任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其余职位照旧。遇萧宝夤等人在平凉大败,元颢也逃回京城。

  这时,葛荣向南推进,逐渐逼近邺城。武泰初年,任命元颢为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相州刺史去抵御葛荣。元颢到达汲郡,遇水朱荣进入洛阳,推尊拥戴庄帝,诏书授任元颢为太傅,开府、侍中、刺史、王都照旧。元颢因葛荣向南侵犯,尔朱荣放纵为害,就留连观望,图谋自求安全的计策。在这以前,元颢上书请求他的舅舅范遵担任殷州刺史,范遵因葛荣强盛逼近,没有到任。元颢命范遵暂且停留在邺城。元题既心怀另外的谋划,就派遣范遵代行相州事务,代替前任刺史李神,做自己内外的援助。相州行台甄密先前接受朝廷旨意,委任他守卫邺越。他知道互题有另外的打算,恐怕逊蔓发生变乱,就互相联络废黜范遵,仍旧推举李神代理州中事务,然后派遣军队关注元颢作乱的动向。

  元颢因事情与愿望不相合,就和儿子冠受率领左右的人投奔萧衍。元颢见到萧衍,哭泣着自我陈述,言辞悲壮,萧衍认为他很奇特,就封元颢为魏主,借给他兵十将领,派他向北进入。永安二年四月,在梁国城南登祭坛祭天,称孝基元年。庄帝诏令济阴王晖业担任都督,在考城抵御他,被元颢擒获。又在荣阳攻克行台杨昱。氽朱世隆从虎牢撤退,庄帝向北巡视。元颢于是进入洛阳,改称建武元年。

  元颢以几千人马,转战各处都攻下,占据城池,号令由自己发出,天下的人心,向往他的风范政治。而他自以为是上天所授,心中颇骄傲懈怠。从前宾客中亲近的人都受到宠信厚待,干扰政事,又日夜纵情饮酒,不顾军队国家事务。所统辖的南方兵士,欺凌劫掠街市乡里。朝野无不失望。这时又残酷聚敛,官府私人均不安宁。庄帝和尔朱荣回师讨伐元颢。自己在河梁抗拒,国家的军队在马渚渡河,冠受战败被擒获,因之相继失败。元颢率领部下几百名骑兵和勇敢健壮的南方兵士,从辕辕逃出。到达临颖,元颢所率骑兵逃散,元颢被临颖县中兵士杀死。出帝初年,追赠元颢为使持节、侍中、都督冀定相殷四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大司马、冀州刺史。武定年间,儿子娑罗继承爵位。齐国接受禅让,爵位依例降低。

  元颢的弟弟元顼,字宝意。出仕为通直郎,改任中书郎,历任武卫将军、光禄少卿、黄门郎。外任平北将军、相州刺史。担任大宗正卿。封垩垫逊开国公,食邑八百户。庄帝初年,任命他为侍中、车骑将军,封东海王,食邑一千户。不久调任中书监、左光禄大夫,兼任尚书右仆射。又任命他为车骑大将军,加授侍中。元顼没有其他的才干,因是皇室亲属很早居于重要职位。哥哥互题进入没区,成败没见分晓,就得意忘形,被当时人嗤笑。元颢失败,他秘密逃窜,被别人捉住押送,在都市斩首。出帝初年,追赠五项为侍中、都督雍华岐三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太尉公、尚书令、雍州刺史。

  儿子元衍,继承爵位。武定年间,担任通直散骑侍郎。变国接受禅让,爵位依例降低。

  史臣曰:显祖的各个儿子,都在太和年问听闻道义。咸阳王名望大地位高,因自我猜疑谋划作乱。趟郡王违犯国家法度,最终谧号为灵。广陵王早年有明于观察的称誉,不幸中道夭折,太可惜了。高阳王才能学问都不足,最后获承栋梁职责,孝昌年间的叛乱,大概不足够责备他。北海王道义上不明兄弟之情,奢侈淫欲自取灭亡,虽然祸难由于谗言,也是自招忧患。元颢攻取土地如同拾取遣物,灭亡不等转过脚根,哪裹是守卫没有办法,大概是上天要灭掉他。

  彭城王元勰,字彦和。自幼聪慧,资质不同常人。太和九年,封为始平王,加授侍中、征西大将军。元勰出生而母亲潘氏去世,逭年显祖逝世。等到懂事,请求追补服丧。文明太后不准许,就哀伤三年,不参加吉事庆典。高祖对他大感惊奇。他机敏而特别好学,不分昼夜,广博阅览经籍史书,很喜爱写文章。

  高祖改革,元勰被解除侍中、将军职位,任命他为光禄大夫。又授任侍中,长久在宫中值勤,参与决断军队国家的重大政策,各项事务,无不参与。等到皇帝向南征伐,任命元勰代理抚军将军,率领宗族子弟组成的军队,在皇帝身边守卫。设置五等诸侯时,元勰获食邑二千户,改任中书令,侍中照旧,改封彭城王。

  高祖和侍奉的臣属登上金墉城,回头看到殿堂后面的梧桐、竹子时说:“凤凰不是梧桐不肯栖息,不是竹枝不肯吃,现在梧桐、竹子都茂盛,难道能降下凤凰吗?”元勰回答说:“凤凰顺应德行而前来,哪裹是因竹子、梧桐而能降临的呢?”直担说:“凭什么这样讲?”元勰说:“从前虞灵时,凤凰飞来;周朝兴起时,凤凰在岐山呜叫。没听说降落梧桐吃竹枝。”高祖笑着说:“我也没希望凤凰降下来.”后来在清徽堂宴请侍奉的臣属。太阳落山,转移到流化池芳林的下面。产袒说:“此前宴会开始,君臣严肃,到将结束时,酒兴才酣畅,而天色将暗,竟不能尽兴,留恋剩余的时光,所以又引见你们。”于是仰观梧桐树枝的繁茂,说:“‘梧桐山桐,果实茂密,安乐君子,无不美仪,,现在林下各位贤人,足以能够歌咏。”就命黄门侍郎崔光朗读晚春时节群臣应诏诗。到元勰的诗句,高祖就为他改动一个字,说:“从前祁奚推举儿子,天下以为他非常公道,现在见到元勰的诗句,才知道中书令的推举不出自私心。”元勰回答说:“臣下显露这篇拙作,正显示出圣朝的私心,仰仗神笔刊正,才能得到好名声。”高祖说:“我虽然琢磨了一个字,还是玉的本体。”元勰说:“臣下听说《诗经》三百篇,可用一个字概括。现在陛下刊正一个字,足以使诗句价值连城了。”

  元勰上奏疏请求免去侍中职位,韶书说:“王公显官的美好,等待你发扬光大,人才缺乏的时候,哪容你辞职呢?努力思虑仿照圣人,希望一定有所资助。”高祖后来前往代都,停驻在上党的铜千山。路旁有十多棵大松树。遣时高祖撑上伞,就边走边赋诗,命人拿给元勰看,说:“我开始创作这首诗,虽然不止七步,也不算遗。你可作一首,等到我遣裹,得要作成。”这时元勰离皇帝十多步,就一边行走一边创作,没到皇帝身边就作成了。诗句说:“问松林,松林经过几许冬?山JI!往昔定如何,风云却与千古同。”高祖大声笑着说:“你逭首诗也是调侃责备我而已。”下韶说:“弟弟元勰的生母潘氏过早辞世,显贵的名号没有加授,元勰祸难与生俱来,伤痛随形体产生,现在因他思念,很为悲恸怜悯,可追赠为彭城国太妃,来安慰活着和去世的人。”又授任元勰为中书监,侍中照旧。

  高祖向南讨伐汉阳,赐元勰代理中军大将军,加授鼓吹一部。元勰因频繁受到宠信赏赐,就当面陈述说:“臣下听说兼顾亲疏而两用,合并同异而推举,这是古代的既成做法,臣下希望在后世传诵。陈思王请求而不获准,愚臣不请求而获得。哪裹衹是今古不同,知遇与否大异,不仅仅曹植远远地羡慕臣下,遣也是陛下跨越魏文童而不回头。”高祖大笑,握住元勰的手说:“二曹因才华名声互相妒忌,我和你以道德互相亲近,据此说来,与前代豪杰相比没有惭愧。你尽管约束自己使一切言行合乎礼制,还有谁赶得上呢?”

  高祖亲自在清徽堂讲解丧服制度,安逸舒缓地对群臣说:“彦和、季豫等人年岁幼小,早登朝班,失去慈父的教导,都没有学习礼仪,时常想要我讲解丧服。我自感对文义理解肤浅粗略,拖下来没有同意。近日因酒醉坐在一起,轻率答应了他们,所以委屈朝廷贤士,便将亲自解说。将要登上讲台,惭愧与畏惧交织于心中。”御史中丞李彪回答说:“从古代到现代,没有天子讲说礼仪的。陛下圣明深湛,事情超越百代,臣下得以亲自秉承旨意,是千载难逢的。”

  元勰跟随征伐沔水以北,赐帛三千匹。授任使持节、都督南征诸军事、中军大将军、开府。高祖又下诏说:“天明就交战,可命令将领士兵整顿军容。”元勰于是亲自统领大军。不一会儿,有两只大乌从南方飞来,一只飞向行宫,一只飞向幕府,都被人捕获。元勰对高祖说:“开始有只鸟,望着旌旗倒下,臣下以为大吉。”高祖同他开玩笑说:“鸟畏惧军威,难道衹是中军大将军的谋略吗?我也分到了一只。这是大好事,兵法书上都这样说。”到天明,就大败崔慧景、萧衍。这天夜晚下大雨,高祖说:“我听说国家军队获取胜利,时常遇上云雨。现在攻破新野、南阳和摧毁这些贼寇,果然降落时雨。逭话是可信的。”元勰回答说:“水德的应运而兴,远合上天心意。”高祖命元勰写一篇布告,元勰推辞说:“臣下听说布告,是发到四海,显露到人们耳目中的,必须宣扬声威谋略,来给天下人看。臣下的小才能,哪堪大用途?”高祖说:“你岂止是亲为诏命,也是因文才通达,尽可动手写作吧。”等到写成,特别像皇帝的文章,有见到的人,都说是皇帝手笔。高祖说:“你所写的,别人说是我所作,不是哥哥就是弟弟,谁能辨别?”元勰回答说:“子夏在先代圣人面前受到嗤笑。臣下又将在今后受到责备。”

  等到达豫州,高祖以家人身份写信给元勰说:“教化风尚密切细微,礼乐刑政威严庄重.如果不从内心深处曰加勉励,如何能恭敬行事?时常想设置一个宗师,来整肃我元氏家族。你论亲情是宗室亲王,论地位是中书监,风度才干,足以成为楷模。时有口头命令,你都谦逊推辞,我难以违背你的谦下,拖延到现在。宗室礼制的重任,除了你还能寄托给谁?现在就把宗室礼仪委托给你,督责你完成任务,有不遵从教化典章的,随时报告,我另外整肃治理。如果宗室有罪过,隐瞒不检举,将集中责罚你。以法度相激励,希望劝勉改正。我早晨听闻道理晚上辞世,不算遗憾。”元勰次当面陈述说:“奉诏令专门主持宗室礼制,纠察检举违法行为。臣下听说‘自身行为端正不发令而执行,自身行为不端正即使发令也不顺从’。臣下在宗室中缺乏长幼的顺序,接人待物没有杰出人才的礼节,时常利用请求,已经得到哀怜照顾。没想到今日诏书,终究不能同情免除。我仍然希望圣上仁慈,给予免职。”高祖说:“你协调众人,前往慎重行事吧。”五龌上奏疏将一年的封国租税、官职俸禄、亲近施与用来补助军队国家的开支,韶书说:“切割自身保存国家,道理上是远大的。不过你因与我亲近,才节省自己补助国家。官职俸禄可停交,亲近、封国二事,准许三分接受一分。”

  高祖患病,五巡在内侍奉医药,外面总领军队国家的事务,远近整肃,人们没有不同的议论。是当时的上等医生,这之前,请假回盗厘,等到召唤到来,亘赵领他到另外处所,哭泣流泪握着手而对他说:“您是当今时代的元化,皇帝气力疲乏危险,希望您竭尽心力,专心致志治疗。如果圣上身体H益康复,使四海有依赖,你将获得意外的赏赐;不然,就有不可预测的诛杀,不但事关荣辱,而且生死由遣而定。您可要努力啊!”左右见到的人,无不悲伤哭泣。等到带进去,筐昼就要准备用药。元勰因高祖神志气力虚弱,仅命用有味道的食品保养。元勰暗中在这丞边设祭坛,依照周公旧例,祭告天地、显祖请求延长直塑性命,乞求用自身代替受死。高祖次日疾病稍退。从悬瓠前往邺城,元勰时常在车中侍奉陪坐,日夜不离高祖身旁,饮食必定先尝,然后亲手送上。

  皇帝回到京城,在宣极堂会见百官,施行合祭论功的礼仪。命令舍人宣布旨意:“元勰辅佐六军,出兵荆楚之地,沔水以北的功勋,时常协助谋划。跟随讨伐新野,有攻克城池的策略;在邓城受命,有大胜的报效。功劳是众将中最高的。将另外授任赏赐,不替代他的功劳。”高祖对元勰说:“我和你们几人,早年遭受艰难困苦,后来遇上离散,时常以为情谊随事情而疏远。近来患病一年,危险如同寒冬的树叶,不是你这弟弟,情系忠孝,谁能事必躬亲,先尝药物膳食。时常寻思这件事,感想深远。”元勰哭泣回答说:“臣下等人往日遭遇父亲早逝,很遗憾长留世间,依靠陛下抚养,得以厕身人群之中。哪裹想到上天没有鉴别,又使圣上身体欠安,万国悬念,百姓屏住呼吸。起早睡晚的辛劳,哪能申述心中的痛苦?”因打败慧景等人的功勋,增加食邑五百户。高祖又下诏说:“我幼年身体单薄,长大后心中操劳,因长期思虑过度而生病,突然在汝水颖水发作。第六弟元勰,孝顺和周王的弟弟相等,感应同姬旦可比,忘记饮食放弃睡眠,一切都亲自动手,敦促医生劝勉进膳,诚意力量都用尽,导致我康复,实在依靠弟弟。另外秉持事务协调政令,百官凭藉,折衷法度,各项事务得以成就。在雨水时节安抚军队,在敌军进逼之曰指挥战斗。安定外部平静内部,是功臣的主要内容。侍奉照料的劳绩,可因兄弟之情不加褒奖;辅佐光大的勤恳,实在是功在国家。应该有所报答赏赐,来彰明国家的功绩,可以增加食邑一千户。”推辞说:“臣下受知遇是缘于亲近,盛衰的事情相等,以此获得赏赐,很违背心愿,乞求收回成命,来平息诽谤的言论。”诏书说:“你在家中能孝悌,处在官府一定忠诚,近来辛勤忧虑,足以传遍朝野,衹可恭谨接受。”不久任命元勰为司徒、太子太傅,侍中照旧。

  不久萧宣鲞的将领颅题达进犯,直担又亲自讨伐他。诏令五翅为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总领六军。遣时,高祖患病。元勰推辞说:“臣下侍奉疾病没有时间,六军必须有所委托,事情不能两件同时进行,心力又衰竭。请求另派一位亲王总领军队大事。”高祖说:“军队事务、侍奉疾病,都依仗你。疾病如此,我深深忧虑不能好转。安定六军、保卫国家的人,舍掉你还有谁?哪容随便请求,来违背心中的寄托。宗庙国家所依赖的,仅在你身上。诸葛孔明、霍子孟以异姓而受托付,何况是你呢!”途中停驻清阳,高祖对元勰说:“我的病加重,你可要努力。”皇帝到达马圈,离贼寇营垒几里,显达等人出营交战,各将领大败显达。元勰调度各军,将要攻打贼寇营垒,造天夜裹撤退。高祖病得厉害,对元勰说:“长短是命中注定,死生有大限,我的气力疲乏危险,将不能救治了。虽然打败显达,国家的安危,在这次行动,国家所依仗的,仅在你一人。霍子孟以异姓而受托付,何况你亲近贤明,能不勉励吗!”元勰哭泣说:“士人在做平民时,还为知己者效命,何况臣下出自先帝,和陛下联结光辉,实在应竭尽股肱的力量,献出忠心。不过臣下出入于喉舌部门,每每身居要职,等到宠信显赫,闻名远近。又参与辅政,机要政务都归名下,震撼君主的声音,受疑忌是必然的。这是周公旦逃避,成王疑惑的同类情形,陛下喜爱臣下,造就没有达到始终如一的美好。臣下不是厌恶荣华捐弃势力,不是推辞重任请求安逸,祇是希望仰赖陛下如日照耀的英明,下念愚臣忘记退让的祸患。”过了很久高祖说:“我寻思你的话,道理实在难以否定。”就亲手诏令世宗说:“你的六叔父元勰,美好的规范盛大的德行,和白云同样纯洁;厌恶荣华舍弃职位,有松树竹子般的心。我自幼和他交往,以道德志趣互相提携。他时常请求解除朝廷官职,恬淡率真于山壑之间,我以长兄的重任,不忍心他远离。哪能再委屈他任世间职务,长期受世俗羁绊。我死了以后,可准许元勰脱去朝官服饰,满足他谦虚自抑的性格。不要使成王的朝廷,反而怀疑姬旦的圣明,不也是很好的吗?你是孝子,不要违背了我的命令。”

  等到高祖在行宫逝世,保守丧事秘密,仅和右仆射、任城王元澄以及左右的几个人商议对策,将高祖迁放到坐乘的小车中,元勰等人出入如同往,探望疾病送进饮食,处理外面的奏事。几天后到达宛城,就在夜间将坐乘的小车推进郡中的厅堂,得以收殓放进棺材,用卧车载回。六军内外没有人知道。派遣中书舍人张儒,带着诏书征召世宗来见皇帝。棺材到了鲁阳,才发布丧事穿丧服。

  世宗即位,元勰跪下交付高祖写有遣令的几张纸。咸阳王元禧怀疑元勰发动变乱,停留在鲁阳郡外面,很久以后才入城。对元勰说:“你不但辛苦勤劳,也危险到极点。”元勰怨恨他,回答说:“哥哥见识高年纪大,所以知道有危险,我是握蛇骑虎,不觉得艰难。”元禧说:“你是恨我后到而已!”自从高祖患病,元勰时常住在行宫中,亲自侍奉医药,口夜不离高祖的身边,以至于衣带很少解开,蓬头垢面。皇帝病得久了爱发怒,因之迁怒他人。元勰时常被讥讽责骂,言辞严厉,痛斥身边侍奉人员,动不动将要诛杀。元勰尽心地承接颜色,多有补助救护。等到高祖逝世,陈显达刚逃奔,担心高祖死亡的消息泄露,以致受逼迫,元勰内心虽然悲伤,外表上显示出吉祥的面容,出入举动,神态容貌和平常没有不同。等到到了鲁阳,束宫的官属,多怀疑元勰有二心,暗中怀有防范畏惧心理。而元勰以诚意相待全依礼法,没有一点过失。元勰奏上高祖溢号的议论说:“恭谨查阅谧法,按时祭祀为‘孝,,五宗安宁为‘孝’,道德广博传闻为‘文’,规划治理天地为‘文’,仰惟大行皇帝,道义实在相应,应该上尊号为孝文皇帝,庙号为壶担,陵墓为旦陆。”世塞听从了他的奏议。

  安葬高祖后,世宗执意任命元勰为宰辅。元垦频繁日头陈述直趄遣旨,请求满足一向的心意。世塞面对元超悲伤哀恸,每每不答应他。元避频繁上奏疏报告,辞义恳切。世宗难以违背高担遣令,就满足他的雅志,但仍逼他在外地为官,就任命元勰为使持节、侍中、都督冀定幽适营室垩七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开府、定业刺史。元勰便上奏陈述辞让,又当面申述以前的意思,世宗执意坚持不准许,元勰才就职。

  尚书令王肃等人上奏:“臣下等人听说表彰功德,道理崇尚于前代君王;酬劳功勋亲近亲人,意义高悬于神圣典章。所以姬旦辅佐周朝,拥有曲阜;束平王辅佐汉朝,宠信超过各藩国。彭城王元勰重大的谋略在心中昭明,英迈的风度在身外显示,协助廓清天下规范,扫除汉水沔水的凶气。遇先帝逝世,胜利退兵,安定六军,宁静南方疆域。托升圣皇于天道,开拓魏国的福祉,在宰辅之位论治道,国家策略端庄盛美,七种德行广为传扬,九种功绩民众歌咏。臣下等人在一起商议,元勰应增加食邑一千五百户。”诏书说:“阅览奏疏,倍增伤悲,往日封授不足以报答功勋德行,可如奏疏所言封赏。”元勰接连上奏疏执意推让,世宗答应了他。世宗给元勰写信说:“我奉遣令到现在,悲伤思念气结喉塞,岁月流逝,便接近冬末,时常思虑闻听道理,承受教导。叔父谢绝荣华闲居于外,我可不容许突然离开大德之人。外出藩国几月,心中遥远的思念实在深沉。现在派遣主书刘道斌宣布悲伤的思念,希望叔父前来探望,一定要赶到京城。使我得以宣泄哀伤,指望时间不远。”元勰于是到京城朝见。

  景明初年,萧宝卷的豫州刺史裴叔业献出寿壹归附,诏令五勰为都督南征诸军事,其余官职照旧,和尚书令王肃前往寿春迎接。韶书说:“五种伦理道德是治理的枢机,古代重视合适人选,除非亲近贤明兼具,不能承受这一任务。王以清明的德行显贵的亲属,职任为师傅,外出居住陕地藩国,入京统领朝纲,内外和谐,民众神明归往。现在率领军队,声威名号应加重,可再授予司徒,以扩大威望实权。”又诏令元勰以本来官职兼任扬州刺史。元勰减省刑罚以礼制加以引导,给与民众休养生息,州境中没有事故,远近安宁。提业所统辖的建窒戍守头领翅量监仍然为宜鲞坚守不投降,元趋从水陆两路讨伐他,景喳反绑自己出城投降。自从元勰到了寿春,东面干定城池据点,直到隧互,西面降服至谴,山蛮顺从命令,斩下首级擒获俘虏,以数万计。元勰升为大司马,兼任司徒,其余职位照旧。增加食邑八百户。宝卷又派遣将领陈伯之驻守肥口,胡松又占据梁城,水军相接达二百多里。元勰调度将领士兵,分别攻打各营,伯之、胡松率领部众出城交战,各将领攻打他们,斩首九千级,俘获一万人。伯之等人仅孤身逃脱,驻守在烽火。元勰又分别命令各将领频繁作战,伯之计策用尽后夜晚逃跑。淮水以南平定,诏书说:“王服属尊贵地位为宰辅,德行功勋没有第二人超过,我孤单的心怀愚昧的见识,凭藉王的教导保护。近来因寿春刚开拓,镇抚的任务重大,所以命王亲自统领军队,远到淮水以南安抚。顶着烈日暴晒,车盖飘动,攻取经历时节,一定有亏损。长久分离不相见,日夜牵挂在心。加上克敌制胜宣扬规范,声威成效都显著,公私称道,按道理应嘉奖。虽然不日就要胜利返回,仍无法表达思念,可派遣给事黄门侍郎郑道昭前去那裹恭敬慰劳。”征召元勰回朝廷。

  元勰行政崇尚宽大,丝毫不侵犯,淮水以南的官吏民众,追述他留下的恩惠,至今思念他。起初,元勰平定寿春时,擒获萧实卷的汝阴太守王墨、逸业治中座捏等几人,亘垦诚挚地礼待他们,时常让他们参与同坐。王果利用闲暇进言说:“我们几人长期分离,白头流亡,回头瞻望西方的夕阳,剩下的光阴不多。现在遭遇圣人教化,正应尽自己的愚笨高龄,施展微小的才能,不过在南方家中百人,生死分离,乞求回到长江南,来展示魏厘的恩泽。”互勰同情而答应了他们。王呈又感谢说:“殿下相待,超过国家杰出人才。我们几人现在返回,上受仁慈的恩德,请让我们期待您出兵,我们在长江南接应。”到遣时王墨等人才返回。元勰就是这样地为远方人所思念。

  亘勰到达京城,世塞前往塞堂接见,韶令元越说:“近来凤凰没到,为苍生黎民的教化,所以委屈尊贵的谋略,安抚怀柔边境归附者。然而敌寇昏乱迷惑,竟敢在淮楚地区交战。叔父策略高明,随机消灭平定他们,在今日凯旋,足以慰藉悲伤的思念。”元勰道谢说:“臣下愧任主帅,安抚新旧归附的人,而不能宣扬军威导以恩德,以威风怀柔远近。以致小贼伯之,驱赶带领部众,侵犯边境城堡。不仅上惭陛下,实在也下愧朝官。《春秋》之中指责主帅,臣下实在相应。仰赖陛下仁慈深厚舍弃罪过,所以使愚臣得以免去罪责。”元勰频繁上奏推辞大司马、兼任司徒和所增食邑,请求回到中山。诏令不准许。随之授任元勰为录尚书、侍中,司徒照旧。元勰坚决推辞而不能免职。元勰一向喜好恬静,不把权势利益放在,高祖看重他的办事能力,挽留他不同意。虽然逝世前留下遣诏,世宗又挽留,元勰每每违背心愿。他时常悲伤叹息,而因为诏书旨意殷切,就勉为其难接受任命。

  当时咸阳王元禧逐渐骄傲自大,经常有违法行为,北海王元详暗中报告世宗,世宗很怨恨他。又说元勰很得人心,不适宜长久在宰辅职位上,劝说世宗遵循高祖的遣令。元禧等人又调领军于烈外出任恒州刺史,这不是于烈所情愿的,互擅等人执意勉强他,于烈深为怨恨。于烈的儿子于忠曾经在世宗的左右,于烈秘密地指使王盅报告世塞说:“诸王等人的想法不可预测,应该废黜他们,陛下早日自己处理政事。”造时将要祭祀,王公都在宗庙东面的房中斋戒。世宗派遣王型带领守卫宫廷的壮士六十多人召唤元遗、五越、亘谨等人,引进去,在光极殿见面。世塞对元勰说:“近来南北事务繁多,不容满足您淡泊的情操。我是什么人,而敢长久违背先人遣令?现在满足叔父隐居的意愿。”元勰道谢说:“先帝不以臣下才能微薄,多方赐予无穷尽的恩泽,出入情意绵绵,公私事情不舍弃。自从陛下登上皇位,臣下屡次请求免去职位,既为宰辅所压下,也不为陛下所许可。前年夏天,反复报告陛下,其时受到优待,外出任定州刺史。去年回盗屋,命令臣下总领兵马到淮水肥水,虽然没有功绩成效,有幸免去罪过。返回不久,又委任臣下不当据有的职任。臣下频繁请求,都报告陛下得知。陛下孝心深厚没有改变,遵循先帝诏令,在上成就圣明的美德,在下满足微臣的志向,感念今昔,悲喜交集。”世宗于是下诏说:“王往日崇尚清闲静寂,立志捐弃世间事务,先帝喜爱明察至极,不剥夺这一想法,遣令昭然,准许淡泊退避。王一向的情操不改变,我也不敢违背。王现在就退位回到第宅,营建园圃,高尚的节操,确为坚贞牢固,《贲》、《履》的操守,遥远难以追回。而王的第宅刚建造,财力缺乏很多,建成的期限,一年半载不能够完成。可酌量派遣工匠差役,赐给材料砖瓦,依王所喜好,速令置办,务必做到简约朴素,以满足王的心意。”元勰因此撰作《蝇赋》来表达感想,厌恶谗言诬陷。

  世宗又任命元勰为太师,元勰便坚决推辞。韶书说:“天地分离,君臣的地位形成;上下地位既定,唱和的义理产生了。自古以来统领天下的君主,何尝不是依赖明师,靠着贤良的辅佐,然后调和阴阳,规范民众的呢?隐居而不返回的,先民中确有这种人,造就是所谓的完善自身而扰乱纲常,山林之士而已。贤人君子就不是这样。委屈自己来安定民众,艰苦自身来救济百姓,这是所谓的以先知者启发后知者,同受尘土而和天下一起清洁的人。我惭愧地以幼小年纪,继承大位,实在依赖叔父匡正救助的功劳,叔父的确应永久兼任将相,来维护内外秩序。衹是逼于改变先帝旨意,害怕违背叔父淡泊心愿,我抑制主张,来满足您的情怀。近来水旱不和顺,阴阳失调,所以委屈王出来评论治道,希望协和四季气候。而且太师舒缓,不废弃清闲高尚。所以周公旦再登位而居其职,尚父百岁而终其位。王的大义兼具家族祖国,道理上当遣弃独自高尚,可派遣侍中敦促晓谕。”世宗又以家人身份写信给元勰说:“元恪谨述:使者奉命返回报告,叔父仍然坚持淡泊情怀,我实在昏昧少德行,施政方略多有错缪,匡正辅佐的寄托,仰赖尊贵的亲人。叔父德行声望都很高,师傅教导的责任归向于您,岂能近抛家族祖国,远崇清闲高尚呢?希望屈尊前来,满足我全力关注的心意。”元勰不得已而接受任命。

  世宗后来频繁前往元勰的第宅。等到京兆王、广平王暴虐不守法度,诏令守卫宫廷的队主率领羽林虎贲,囚禁各王在他们的第宅中。元勰上奏疏恳切规劝,世宗不采纳。元勰既没有山水的登临,又失去知己的交游,仅面对妻子儿女,闷闷不乐。商议决定律令,元勰和高阳王元雍、尚书省八座、有才学的朝廷官员五Et会集一次,参与讨论有关制度的合适与否。而元勰从前侍奉高祖,并且聪明博闻,凡他所裁定的,当时英杰归向景仰。加上美好的容貌,有风度,端庄严肃如神明,判断调和合于法度,出进谈笑,看到的人忘记疲倦。又加授元勰为侍中。元勰喜爱文史,政事之余,读书不问断。撰写自古以来的帝王贤人直到魏代子孙,共三十卷,书名叫《要略》。他小心谨慎,毫无过失,虽然闲居家中,也没有傲慢的神色和懈怠的面容。尊敬儒士英杰,全心地以礼相待。清廉正直节俭朴素,门庭没有私人的请托。

  元勰性格仁慈孝顺,禀报朝廷,任命他的舅舅潘僧固为冀州乐陵太守。京兆王元愉作乱,僧固受逼迫顺从他。尚书令高肇性格凶残刚愎,杀害贤明杰出人士。另外高肇的哥哥的女儿,入宫为夫人,顺皇后逝世,世宗想立她为皇后,元勰坚持认为不可以。高肇于是在世宗面前屡次诬陷元勰,世宗不听从。因僧固附和元愉作乱,高肇诬蠛元勰北和元愉勾结,南面招集蛮人贼寇。元勰封国的郎中令魏偃、前防合高祖珍希望高肇提携自己,设计完成这件事。高肇起初令侍中元晖奏报世宗,元晖不顺从,高肇令左卫元珍报告这件事。世宗询问元晖,元晖说明元勰没有这事。世宗再就这事询问高肇,高肇以魏偃、祖珍为证人,世宗就相信了造件事。

  永平元年九月,召唤元勰和高阳王元雍、广阳王元嘉、清河王元悍、广平王元怀和高肇等人入宫。造时元勰的妃子正分娩,元勰就坚决推辞不前去。宫中使者接连不断,不得已就命驾车,心中十分忧虑畏惧,和妃子诀别而登车。进入东掖门,过一个小桥,牛不肯前进,就抽打它,过了很久。又有使者责备元勰来得晚,就下令去掉牛,用人拉进去,在宫中饮宴。到了夜晚都喝醉了,各自到另外的地方休息。不久元珍带着武士送毒酒前来。元勰说:“我忠于朝廷,犯了什么罪遭杀害!见至尊一面,死也没有遣憾。”元珍说:“至尊怎么能再见!王仅饮酒而已。”元勰说:“至尊圣明,不应该无缘无故杀我,请求同告发我罪状的人当面分辩曲直。”武士用刀锾击打了元勰两下。元勰大声地说:“皇天!忠诚而被杀。”武士又用刀缳击打元勰。元勰于是饮下毒酒,武士杀了他。到了早晨,用被褥裹尸体,装在车上从小门出来,载着尸体回到第宅,说是王因饮酒而逝世。元勰的妃子李氏,是司空李冲的女儿,号啕大哭说:“高肇冤枉杀人,天道有灵验,你不久将不得好死。”等到高肇因罪被杀,议论的人知道是有报应的。世宗在束堂为元勰发布丧事,赐给棺材、礼服一套、赠钱八十万、布二千匹、蜡五百斤,由大鸿胪料理丧事。

  元勰对国家有大功绩,无罪被杀害,百姓为他感到冤枉。道路上行走的男女,流着眼泪说:“高令公竟冤枉杀死如此贤明的亲王!”朝中无论地位高低的官员,无不垂头丧气。追崇元勰为假黄铀、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司徒公、侍中、太师、王爵照旧。赐给天子的车辆旌旗、虎贲带剑兵士一百人、前后部仪仗鼓吹、丧车。有关官员上奏太常卿刘芳议论元勰的谧号说:“王自幼德行优异,天资纯孝,聪明过人,求学不必老师教授。杰出的操行,出自于本性;不同一般的美德,自幼而突出。等到入宫参与政事,制令有光彩;到了宰辅地位,宣扬五种伦理道德。汉塞北告急,皇帝兴师问罪,王在内侍奉医药膳食,在外总领六军。等到皇帝逝世,上下哀伤惨痛。王奋发勇猛收敛悲恸,英明的谋略隐秘施行,保卫灵车,整顿车队返回。途经宛谢地区,到达垦肠,送别死者拥戴在世的人,不惭愧于周公霆光,禀承遣令做宰辅,远方归附近处安宁。出镇陆地、垣山地区,赞颂传遍憋赵;肃清长江以西,声威震慑南越一带。入京总领百官,各种事务都兴办起来,勤劳不怕难,有功更谦逊。温顺恭敬和乐简易,忠诚儒雅宽厚仁慈,举止有法度,善始又善终。心怀高尚,大功告成而身退。道义启迪圣上心胸,美德光大世间典章。依照谧法,保卫君主平定天下称为‘武’,善于询问周到通达称为‘宣,,请定谧号为武宣王。”等到庄帝即位,追尊为文穆皇帝,妃子李氏为文穆皇后,迁移牌位到太庙,庙号为肃祖。记载在《临淮王或传》。前废帝时,迁走牌位。

  嫡子元劭,字子讷,继承封爵。通晓武艺,年轻时有气节。肃宗初年,萧衍派遣将领侵犯边境,元劭上奏疏说:“僭越的小人魂魄游动,窥伺边境,辛劳兵士几个月,每天有上千两黄金的耗费。臣下上凭先人资历,继承丰厚的秩俸,思量以微小的奉献,来补助山海般的开支。臣下的封国在徐州,离军队很近,谨献粟九千斛、绢六百匹、国中吏士二百人,来充当军中用度。”灵太后赞许他的纯正心意,而不准许。出仕为宗正少卿。又授任他为使持节、代理散骑常侍、平东将军、青少I'IN史。这时,齐州平民刘均、房顷等人,煽动三齐地区民众。萧衍派遣将领彭群、王跶等人骚扰边境,元劭接连有防守抵御的成效。芝昌末年,灵太后失去德行,四方动乱,元劭于是有二心。被安丰王延明所荐举,于是征召入京任御史中尉。庄帝即位,尊元劭为无上王。不久在过阴遇害。追谧他为孝宣皇帝,妻子李氏为文恭皇后。有两个儿子。

  元超字世宜,继承爵位。亘迈末年,担任塱蛆牧。变埋接受禅让,爵位依例降低。  元超的弟弟元垄,字世钮。亘迈初年,被封为武安干,食邑一千户。武定末年,任中书侍郎。变厘接受惮让,爵位依例降低。  互助的哥哥王直,字左直。年轻时出名,被清河文献王所赏识喜爱。出仕任散骑侍郎,改任中书侍郎。后来授任通直散骑常侍,升给事黄门侍郎。灵太后下诏说:“已故太师、彭城武宣王道德隆盛,功勋卓著,协调先朝,开启后代命运。抱病救难,报效莲丞以北的忠诚;送别死者侍奉生者,竭尽叠肠以南的节操。宗庙依赖他而安宁,皇室基业因为他而永久牢固。而他谦逊持守简约,屡次抑制增加食邑的赏赐;推辞多接受少,终归保持初封的户邑。这不是追念旧日报答恩情、思念功勋酬谢德行的做法。可以前后所封户邑,另外封三个儿子为县公,食邑各为一千户,希望以此略微慰藉仁厚的灵魂,些许申述朝廷典章。”子直被封为真定县开国公。外出任冠军将军、梁州刺史.不久患病,在南郑悠闲自得,没有其他政绩。征召回京城,病死。追赠他为散骑常侍、安南将军、都官尚书、冀州刺史。孝庄帝即位,追封他为陈留王,食邑二千户,追赠假黄铁、太师、大司马、太尉,加授前后部仪仗鼓吹。

  儿子元宽,字思猛,继承王爵。授任散骑常侍、平南将军。不久授任侍中、抚军将军。永安三年,尔朱兆在晋阳杀害他。没有后代,封国削除。出帝初年,追赠他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青齐济三州诸军事、卫大将军、青州刺史,再赠司徒公。

  弟弟元刚,字金明。庄帝初年,封为浮阳王,食邑一千户。武定末年,任宗正少卿。齐国接受禅让,爵位依例降低。

  元刚的弟弟元质,庄帝初年,封为林虑王,食邑一千户。永安三年逝世。出帝时,追赠他为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仪同三司。

  元劭的弟弟子正,容貌美好,性格宽厚和顺。肃宗初年,封为霸城县公,食邑一千户。历任散骑侍郎、太常少卿。庄帝即位,授任他为尚书令,封始平王。和哥哥元劭一起被杀害。追赠假黄铍、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录尚书事、相,王爵照旧,赐给皇帝车辆旌旗、车盖装饰、前后部仪仗鼓吹、虎贲带剑卫士一百人,谧号为贞。

  儿子元钦,字世道,继承爵位。武定年间,任散骑侍郎。齐国接受禅让,爵位依例降低。

  史臣日:武宣王以孝顺为本质,忠诚建树德行,文韬武略,自得于心中,协调于塞勉年间,哪是偶然的呢!至于居处安危时的操守,送别死者侍奉生者的气节,旦公旦无二心的道义,星光异姓的诚意,事情兼而有之。功劳大震撼君主,德行盛骇动世俗,谗言一献上,最终不能保全志向。唉!周成王、汉昭帝那样的君主也不容易遇到啊。

推荐古诗: 前有樽酒行二首其一渡湘江送韩十四江东觐省短歌行赠王郎司直题菊花竹里馆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春日词(春云阴阴雪欲落)无题(惯于长夜过春时)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

推荐诗句: 谁料同心结不成,翻就相思结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壮心未与年俱老,死去犹能作鬼雄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令公桃李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热文成语

  • 哀感顽艳  原意是指内容凄切,文辞华丽,使愚笨和聪慧的人同样受感动。后多用来指艳情的小说、戏曲、电影中的感人情节。
  • 匪夷所思  匪:不是;夷:平常。指言谈行动离奇古怪,不是一般人根据常情所能想象的。
  • 风不鸣条  和风轻拂,树枝不发出声响。比喻社会安定。
  • 匪夷匪惠  夷:殷末周初的伯夷;惠:春秋时鲁国的柳下惠。既不是伯夷,又不是柳下惠;不具备这两位贤人的品德。形容才德不高而又驾驭的人。
  • 飞沙走砾  沙:沙土;砾:小石块。沙土飞扬,小石块滚动。形容风势很猛。
  • 本同末异  本:本原。末:末流。比喻事物同一本原,而派生出来的末流则有所不同。
  •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赶不上前面的,却超过了后面的。这是满足现状,不努力进取的人安慰自己的话。有时也用来劝人要知足。
  • 飞黄腾达  飞黄:传说中神马名;腾达:上升,引伸为发迹,宦途得意。形容骏马奔腾飞驰。比喻骤然得志,官职升得很快。
  • 兵戎相见  兵戎:武器。以武力相见。指用战争解决问题。
  • 博览群书  博:广泛。广泛地阅读各种书。形容读书很多。
  • 飞蛾投火  象蛾子扑火一样。比喻自找死路、自取灭亡。
  • 不约而同  约:相约。事先没有约定而相互一致。
  • 百喙一词  犹言众口一辞。同“百喙如一”。
  • 泛萍浮梗  浮动在水面的萍草和树根。比喻踪迹漂泊不定。
  • 败材伤锦  比喻用非其人,伤害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