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是面色红润,精神奕奕,腿脚灵活,而是一种长青的生命形态。现在回头,摇当年摇过的秋千架,听当年听过的潮汐声,做当年做过的天真梦。抬首,满天繁星,属于你的那颗,仍在。
——题记
“我一定会站在红磡的舞台上,感受聚光灯打在我身上。到那时,你们的双手将会为我挥动,而我叶梓,也会是你们的骄傲!”
说这句话时,叶梓就坐在我的对面,左手紧紧握着那台老式MP3,右手将挑染成桃栗色的头发别到耳后。我看着这个女生,瓜子脸,小麦色的皮肤,有些细长的眼睛中闪着希冀的光。她是单眼皮,睫毛却长而密,总让人误以为是翩跹在脸上的黑蝴蝶。叶梓穿着白色的皮衣,一袭黑色牛仔裤上故意用刀划了几个口子。这个十五岁的初三学生,总是疯疯癫癫,放荡不羁,然而只要一谈到与唱歌有关的事情,她就会无比认真。现在的叶梓,表情就像个想要吃糖的孩子。而这样的她,身上有一种值得我们学习一辈子的能量————梦想。
小时候的叶梓,可以对着家里的电视看一整天的音乐频道。好像从我记事起,她就一直以一个大姐姐的形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当我还在咿咿呀呀地要妈妈买玩具是,她就已经会用自己省下的零花钱买音乐磁带了。
后来长大了一些,我和叶梓虽然不在一所学校,但她总会问我:“在学校有没有受欺负?姐帮你撑腰!”现在想来,或许我今天的性格,也是受她影响的罢。
前年夏天,她不顾家长的反对,自己添购了一套网络电子演唱工具。那天,气急败坏的叶妈妈愤怒之下把叶梓赶出了家门。她躲到我家住了一夜。看着她手臂上红一条青一条的伤痕,我忍不住发问。“没事,”她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老爸打的。不过为了唱歌,一切都值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准备好的一长串劝说都堵在喉口,看着面前女孩故作坚强的笑容,我的心揪得紧紧的。
事后,隔壁小区的朋友邀我们去到奶茶店。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对叶梓说:“要不你干脆放弃了吧,再这样唱下去,要付出的东西太多太多。”叶梓皱了眉头,大声说:“不可能!音乐是我命,是我叶梓这一生里最绚烂的东西。它信我,我信它,我决不能丢了它!”朋友被她的坚定吓住了,住了口。
追梦的荆棘路上,她却张开了翅膀。
2013年,叶梓开始在全国最大的音乐网站5sing上传歌曲。“绝不翻唱,只要原创”向来是她的宗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叶梓的粉丝就已上万,而她也登上了5sing网的推荐首页。
原本一切都应该按着平稳的轨道行进,她还是那个喜欢穿皮衣扮酷的叶梓,还是那个喜欢把原本直顺的头发故意整乱的叶梓,还是那个平时嘴上说不爱学习但学习起来认真得吓人的叶梓,还是那个为了音乐为了梦想横冲直撞不惜遍体鳞伤的叶梓。
去年冬天的天不冷,心却是冷的。叶梓一如既往地将自己的原创歌曲上传到网上。但是,却突然有个网民跳出来,说叶梓是抄袭、是剽窃别人的歌曲!叶梓百口莫辩,愤怒之下冲动地摔毁了麦克风。
那段时间的她,换上了干净的校服,剪短了染回黑色的头发,总是安安静静的,不似往常。我知道,梦想的追逐路上,当自己已经沐浴在光明中时,被突然打入地狱的感觉,一定很难受。但我也明白,她是个拥有再生能量的小太阳,因为有梦伴在身旁,伤口便会愈合。
没多久,叶梓果然又恢复了元气,重新登上了自己在5sing的个人主页,看着下掉了几千的粉丝,她却只是说:“没人气又怎样?我的歌唱给爱我的人听,唱给天地听。受到否定又怎样?我需要的,是给自己一个证明。”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生。见过一次的人总说她漂亮,不熟悉的人总讳她冷漠,认识的人总觉得她傻,熟识的人总为她心疼。
一双手,握住一支不算重的麦克风;一支笔,在无数乐谱上圈圈画画。一支笔,在无数乐谱上圈圈画画。纯真如她,却总表现出过分的成熟;坚强如她,却在梦的利刃下遍体鳞伤。音符流转间,是她续梦的旅程;灯光闪烁中,是她奋斗的心路。名虽为叶,心若繁花。
脆弱的邻家女孩,也是风雪中茁壮的枝桠。在明星的光环下,你也就在我的身边。我向往着你那般瑰丽的梦想,你一直是我的偶像。
我等着,等在香港红磡,等着那一天,是我能为你舞动双手的时候。
吴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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