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呼唤,儿时的伙伴、、、、、、”孙悦的歌声,又让我流泪了。
放假了,归心似箭的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乡的小村庄,与儿时的伙伴分享我的收获和喜悦。自从家搬进县城后,就与儿时的伙伴见面少了,只是在假期才回去。现在读高中,人在他乡求学,和伙伴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加少了,可距离越是遥远记忆就越加清晰。很久没见面了,我很想他们。一回到家里我问爸爸:“老爸,你什么时候到乡下去,我也去。”回乡的日期,在左顾右盼地等待中终于到来。
车子在宽畅偶有嶙峋石头冒起的机耕道上前行,路边,那一道道的拐弯,一户户的农舍,与我是再熟悉不过。我们的车左拐右拐地进到村子。停好车后,爸妈各忙各的去了,我一个人激动地串进村子,希望能看见一个熟悉的伙伴背影,可却很徒劳。大多数伙伴的家门都紧闭着,他们连影子都看不到,我才突然意识到很多伙伴打工都没回来。我先前问过爸爸:“我那帮伙伴哥们儿都打工去了吗?”爸爸说:“也就只剩你和为子还在继续读书了。”去见为子,也找不着。我问他爸爸,才知道他还在补课,今天才回来。
我好扫兴地四处溜达。走在熟悉的乡间路上,不时地遇见熟悉的乡亲。他们都微笑友好地和我说话,说我长高了,成大姑娘了。是啊,时间过的真快。那村子的草坪上,还余留有我和伙伴们玩泥土的身影,那村子的蓝天下,还回荡着我和伙伴们的欢歌笑语、、、、、、、,可现在却成了回忆。又过了多少年了啊,我的伙伴们肯定也都亭亭玉立了,再也不是挂着两条清黄鼻涕的小屁孩。
忽然,有人叫我,回过头去,是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子,齐耳的短发整齐的刘海下是两条弯弯的柳叶眉,高腰卫衣包裹下是双很尖跟马靴,时尚摩登变声的她们,让我认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雪雁”!“雪华”!我激动地叫了起来。感觉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她们讲,可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欣喜地我结结巴巴地问了些,然后在几句简单的问候后,她们便匆匆走开了。这是我儿时的伙伴吗,多少次在梦里重逢,我们是高兴地拥抱成一团的啊,这和儿时和梦里都不一样了。我有点失落地走在村子的小巷里,我不甘心,我要到村子口去等为子。“杨--倩--”老远,为子拖着调皮的腔调叫我。我高兴极了,“小子!你干嘛长那么高”,若不是为子高大帅气的成熟模样,我肯定会冲动的拥抱过去。他已经再也不是那个中午吃饭等我一起上学的毛小子了,个头比我高出一截,憨厚快乐的脸上多了份腼腆,我们边走边聊了些学校的情况。快到他家时,他被另一个男孩子拉着去玩了,他问我去不去,我本还想同他说话,但我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感觉不应该是那么地吧,我不甘心。我继续跑去找翔,找燕,找静、、、、、、、。跑也是白跑,走了一圈,都打工没有回来。好无聊啊,我呆坐在田坎上想着儿时的情景。小时候,我们在翔的院子里玩攻城、跳橡皮筋、躲迷藏,那时候总是要弯到等大人叫吃饭了,才渐渐地因为人少不好玩而散去。我还记得我们合伙骗老师为我们迟到狡辩,还记得常常在放学后一块欺负邻村的富裕同学,说“打倒帝国主义”、、、、、、。真的真的好想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倒流啊,我怀念那些一起成长的日子,可长大的感觉怎么相差的那么远啊。
我独自来到小时候候老师常带我们玩的小山上,望着对面的学校。我眼前依稀出现他们坐过的教室的模样,那时的教室虽然有点破烂,可却阳光满屋,光波透过狭小的窗户,尽情地演绎着伟大的丁达尔效应。在潮湿的教室里,我们尽兴玩贴鼻子游戏,也尽管衣衫单薄,可我们对知识渴求的双眼里,有着一颗火热的追求心。我们在本子上一笔一笔地写着我们的理想,画着我们的未来,可这些都因为长大和各自的环境而改变。其实,我是知道的,她们并不是因为读不起书而打工的,国家普九的好政策,让我们比我们的父辈有着更优越的条件,去实现梦想,可她们却放弃了。她们急切地想飞出山窝窝,到沿海去体验那种大城市的生活,她们只看眼前打工马上就能挣到钱。是,她们现在是富裕了,但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不能保证我以后一定比她们过的好,但我始终相信,只有知识才是力量。
爸妈的事办完了,我也该回城了。原本是想留下来,好好重温儿时的友情的。可没一个伙伴主动留我,当然了,还有些伙伴打工没有回来。尽管如此,我还是依依不舍地走出村,车很快把村子留在脑后,但牵挂却留在我的心间。这里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的快乐童年时光,仍然留在这片土地上。别了,所有所有的过去,别了所有所有的伙伴,我会把你们记在心间。在我朦胧的双眼里,乡路上仿佛出现了儿时那些三三两两单薄的身影,我们的背篓我们的镰刀也跟着我们在嬉闹。这时路又变得好长好长起来,看不到尽头。我一次次地回过头去望着那乡间小路,我的祝福也一遍遍地洒向大地,祝福我那些熟悉的伙伴能够活出坚强!活出精彩!
再见了,我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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