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这是小时候奶奶常常唱给我听的歌。它一直回荡在我耳畔,一直伴我成长,一直陪我走过风风雨雨。可是现在我再也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奶奶为我歌唱,为我讲故事了。
小时候,奶奶常常抱着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讲故事,轻轻的唱歌。奶奶时常告诫我:“人这一辈子,一定要守本分,不能投机取巧,做一个正正经经,本本分分懂得感恩的老实人。”
我没有见过海棠树,更不知道海棠树到底是长什么样子。但从我记事起,在奶奶给我讲得故事里就有海棠树:“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一个小女孩依偎在奶奶的怀里,和奶奶坐在海棠树下,一起在看星星。奶奶还为她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晴朗的夜空,星星点点,那些调皮的小星星在小女孩的指挥下一起跟着小女孩跳舞。看着孙女,奶奶慈祥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时刻,好美,好美……。在那时,我觉得那个场面好熟悉,好熟悉。只是没有海棠树,没有星星为我跳舞。当时,我不知道奶奶讲的每个故事中为什么会有海棠树,为什么每个故事中的场面都是如此的幸福。
当我上小学时,奶奶已是年过七旬的人了。她无论严寒酷暑每天都是早起晚睡,为我们做饭。冬天,天那样冷,奶奶依旧在五点钟就已在冰冷的锅灶上叮哐叮哐地为我们做饭,她边做还怕吵醒我们,一只手慢慢地掀起锅盖,另一只眼瞅瞅我们。当看着睡意朦胧的我们,总会会心的笑。奶奶的饭熟了,便颤颤巍巍地走到炕前,拍着我们的屁股,笑眯眯地说:“娃,快起来,五点半了,起来赶快吃一些饭吧,不然一会就凉了。”这时我们才睁开朦胧的睡眼,极不情愿的从热烘烘的被窝里钻了出来。而奶奶又拖着病重的身体颤颤巍巍地端着冒着热气的洗脸水放到洗脸架上,还不时为我找衣服。边找边不停地说:“娃,今天要穿暖,外面可冷了,不要怕穿太多不好看,保暖要紧啊!这要冻坏了,到老了就会出一身子的病……”这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语,在我面前,根本就是对牛弹琴,觉得太唠叨,太烦人,甚至还对奶奶大发脾气。而奶奶却从来都是以笑脸相迎,还不时地讲道理。
晚上回家,总会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我们。睡觉时,奶奶总会搂着我,为我讲海棠树下的故事,为我讲“世上只有妈妈好”。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奶奶总会重复这些内容,却从不感到厌烦。
在村里,奶奶对每个人更是百般的好。只要到节、假日奶奶便会将家里好吃的总会向每个家中分一碗,尽管会使家中所剩无几,奶奶也会向他们分一些。有时候,馋嘴的我就会向奶奶吼:“奶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给他们送东西,可他们记得吗?我怎么没看到他们给咱送一样好吃的。”“娃,你还小,不懂,远亲不如近邻,你难道不明白吗?宁可我吃亏,也不要让别人吃亏。”奶奶说,她的神色很严肃。
奶奶今已过八旬。“生活的海浪”不断击拍着“鹅卵石”,“浪花”不断地向奶奶的头上溅来,波浪不断地向脸颊,额头扑来。凶势凶猛。在岁月浪花的拍击中,奶奶走了。
奶奶在病时,她的额头上波浪一圈一圈的泛增起来,头上的白发不断地增加、增加……奶奶失去了往日的笑容与光彩,眼神变得呆滞,奶奶的手也已无力伸展。往日坚强的她。
今年七月中旬,奶奶在病痛的折磨下,走了。她安祥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繁华的世界。到了另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也许那时美丽的安琪儿正在迎接奶奶。
那天,我永远记得,那是一个对我来说,甚至对家人来说,是个痛心的日子。奶奶走后,村里人总会拿着一些好吃的给爷爷吃。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明白了奶奶的苦心。
奶奶,无情路走好。无知的孙女将会一直为您祈祷,祈祷……
奶奶,您知道吗?我好后悔,好后悔,后悔当时我不能理解您;不能理解您对我讲的海棠树下的在我再也听不能理解您为我唱“世上只有妈妈好”。现在我全明白了。
现在,我敬爱的奶奶,我会带着您为我唱的“世上只有妈妈好……”直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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