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之生也,与世推移。固其中有勃然不可挹摇者,明达内蕴,英敏外发。尽一时之锺秀,集天地之灵毓。用之则行,能安兆民而定社稷;捨之则藏,能主风流而当景望。斯才之粹美,上下百代,不可多得。任世之君子也。君子不器,若必欲名之,请喻以剑器。
达则兼美,穷则独善。古之明训也。唯高才多恓恓而穷,胜辉无赫赫之光,亦若有必然者。抑将如此,是有命欤。固志士仁人不歧不求,无怨无尤。亦焉免于于伤心忧时,岂但时之不与,将斯土斯民之殷殷也,鸣鹤在阴,变风云之歙歙;唳于九皋,感草木之声声。
而既呜之于闻,会当有心之听。唯冥心四嚮,纷总离众,将何盈耳之与。噫其鸟鸣川行,林簌云停,斯但怡情自放,淡冲蕴神。又安足比诸胸中泊然不可磨灭之气,英雄失路托足无门之悲。虽空谷清啸,盪江迴琴。又安能刀名中散之砧,偷顾青目之罇。复悄悄然而不可得于知音,乃铮铮兮弹长铗而自鸣。
若夫龙渊匣含而潜吟,意从斯往,御气而行。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明泓一瞥,紫电青锋。而决云翳,摩碧空,据虎岸,舞虬龙。风木萧萧沧浪滚,半剑飘东半剑西。其大化无形,穷变应极。而龙吟于弹指,抒朗于神气。侠情奔涌,会当有用之期;倚天凤矩,发芙蓉于胸臆。侧耳默聆,霜月冰骨,万籁俱寂,凛凛有闻。可以砺殷重之素志,亦聊藉枯桑之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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