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他,是在电视上。
我是无意间按到这个节目的,那时也是无聊,可看到这人儿却是一下来了精神。小小的他,剪了个蘑菇头,穿的是一身简单的黑,站在那个小小的平台上跳着街舞。镜头放大,我看见他的脸颊旁有细小的汗珠,脸色也有些发白,可他的嘴角依旧带着浅笑,舞蹈动作也是十分到位。一舞完毕,他抬起头来,那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镜头,那样清澈明亮。我隔着屏幕,就这样对上他的目光。年纪虽小,可眼中却满是执着与坚定。
“不好意思,千玺同学的舞蹈基础还可以,但动作与动作间缺少契合度,希望可以继续努力。”
评委的一声不经意的道歉,让这个少年眼中的光暗了几分,但他还是很有礼貌的鞠了90度的躬。
镜头一直跟着他进入后台,他一直低着头。采访的阿姨问了他几个问题,他才抬起了藏着蘑菇头后的小脸,没有眼泪,只是小嘴倔强的嘟着。他不像我,一遇到不称意的事便会大吵大闹,而他现在身边一个大人都没有,只有他一人,对着镜头,那样自若。
“千玺除了舞蹈还会什么吗?”
“我还会书法,魔术,变脸”
“千玺真的是多才多艺呢!那你学怎么多不累吗?”
“习惯了”
习惯了。我一下呆在电视前,电视里他的脸色依旧是平静,好似就在与你讲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一样,可那眼里,分明装着希望。
我想,他一定也很累吧。也许他会在舞社练舞练到韧带拉伤,可也不流一滴泪,咬咬牙便挺过去了。也许他会在上了一天的补习班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满身是汗,脸上也满是疲惫,可那行走时的背,依然是挺的笔直笔直。也许他会在练习动作时受到老师的批评,他会耐心的听着自己的错误,今后,更加努力着。
电视上的节目已经转跳到下一个选手,可我的思绪却还在他身上。这样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却是比我经历了多了太多太多,小小年纪的他,究竟是吃了多少苦。
几年间,我再没见到他,只是心中一直有着那一双清凉透彻的眸子。
后来,国内新晋了一个少年组合,平均年龄只有13岁。我对这样的组合本来是无感的,三个不过和我一样大的孩子,出道在这样水深火热的娱乐圈,他们还有自己的学业要兼顾,又能有多大的作为呢?
第二次看到他的时候,依然是在电视上。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频道。我看到了这三个男孩,本想跳过,却不经意间瞥见站在最左侧的那个少年,那样认真的地低着头,跳着舞,动作是那样如鱼得水,就很像是专门为他设计的。我又想起了他。
一舞结束,那个少年甩了甩刘海,抬起了头。我又看见了那双透彻明亮的眸子,那双眼睛里装的还是那份执着与坚定,我听见他缓缓的开口:
“大家好,我是易烊千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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