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辉映照寨水面上,波光粼粼。不远处的江南老宅似乎被余辉拉长了影。我走在被红霞涤成赤金色的青石板上,一步一步向江南老宅——分别多日的未归的家走去。
路还是那条路,水还是那样的水,老宅还是那个老宅。只是,巷前的那棵银杏树已有我那么高了。
记得多年前的那个下午,只有小学的我踏上这条回家的路。那是骄阳正好,绿荫垂柳,小桥流水,天空是一片蓝的,与那一将幽幽的比谁相映成趣。
那是会不懂什么是喜欢,只是觉得这流水小桥都是极美的,愿一世长住于此,倒也是件乐事。
第一次归来,有些怕生,而奶奶就在路口接我。拉着我的手走过大街小巷,穿梭在赤砖青瓦的老宅之间。那日奶奶的神情如何我早已不记得,只是手上粗糙却又温暖的触觉与那日江南美景深深印入心底。
后来,学业忙了,便很少再回去了。
再一次归来也是两年后。
记得那日,归来正处雨季,四处缭绕着云烟,平日里潋滟的湖水也是笼上面纱的妙龄少女,有着别样的韵味。已是入秋,记忆里的垂柳化为迎风招展的猩红枫叶,虽不柔情却又别样的风采。
奶奶一如当年那样站在路口等着我。那日有些小雨,空气中带有这湖水的丝丝腥味,小巷间回荡着隐隐笑声和着雨滴散落在云烟中。走在小路上,我有些惊异的发现,记忆中高大的奶奶已不是,而我已过奶奶有半头的距离。我抬手接过奶奶手中剧的有些艰难的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到现在的我,又习惯性地打量着江南。
庄重一如江南古村也有如此匆忙之时。
现在正值男人们归来之时,家家户户的女主人们都放下手中正忙碌的事物,静立在门前向远处望去。
我摘下挂在耳朵上的耳机,聆听水在桨间划过的声音。良久,一弯弯小舟自桥下摇来,就如水墨画上的墨迹是那么有诗意。渐近,舟上立着一个个男人正向自家娇妻报平安,甲板上是一尾尾跃动的鱼儿。
我下意识的握紧手,却只是一缕清风拂过。这才想起前年子奶奶的腿脚不是很好,不大能走动。心里有些失落,目光扫向远处的江南老宅。这一瞅便愣住了,奶奶正扶着墙立在门前向我笑……
时光荏变,唯有家在前方,永远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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